沈昭寧鼻尖發酸,見歲歲微紅眼眶滑落一滴淚珠,滴落于歲歲胖乎乎的小手上。
小家伙察覺沈昭寧注視,以自己軟綿綿的小手為她拭去淚水,"阿娘莫哭,歲歲很乖!"
一旁侍奉的阿竹忍不住捂住嘴哭泣,歲歲向來乖巧懂事,可有時過于聽話懂事令人心疼。
沈昭寧抱著歲歲泣不成聲。
一陣敲門聲傳來,沈昭寧讓阿竹去開門,她將歲歲放置一旁,拭去淚水,簡略處理好傷口。
來者正是徐鶴卿的貼身侍衛。
"沈姑娘,我家侯爺突發急癥,懇請沈姑娘救侯爺一命。"
徐鶴卿陷入昏迷,口中仍喃喃"沈昭寧"二字,他只能前來一試。
性命攸關,沈昭寧抱著歲歲趕往徐鶴卿府邸,只是見到徐鶴卿時,男人的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沈昭寧將懷中的歲歲交給阿竹,徐鶴卿面色蒼白如紙,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有些慌了神。
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屏退眾人后,沈昭寧為徐鶴卿褪去衣物,當觸及他尚有余溫且平穩起伏的胸膛時,她的心才稍稍安定。
此時,小師弟推門而入,沈昭寧看了他一眼,面露疑惑。
"小師弟,你怎么來了"
小師弟白了她一眼,將銀針包遞給沈昭寧。
"師父快回來了,或許師姐你的病癥有望醫治了,這是師父讓我交予你的。"
話語稍作停頓,目光輕掃床上躺著的男子,又道:"觀其這侯爺的模樣,大概是心病,而后又遭人暗中下毒。"
"至于中何毒,我也不知。"
沈昭寧一怔,小師弟所言的心病,她又何嘗未曾想過,只是她已不想在牽扯太深。
至于毒……她先緩解就好。
隨之,她也未多言,接過銀針包打開,取出一根銀針,全神貫注地施針。
施針完畢,不知沈昭寧從何處取出一把匕首,徑直劃開徐鶴卿的另一只手腕,紫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一股惡臭隨之襲來,令沈昭寧不禁作嘔。
沈昭寧忍住惡心端來一盆清水。
待惡臭與血腥氣消散,她為徐鶴卿清理手腕傷口時,又留意到另一只手上的傷口,未作他想,也為其上藥包扎,動作嫻熟流暢。
沈昭寧處理妥當后,感到有些困倦,并非故作嬌弱,實乃精神力耗費過多所致。
沈昭寧凝視著雙目緊閉的徐鶴卿,有些失神,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描繪著男人那飽經滄桑的面容。
他瘦了許多。
她心中莫名一軟,自己離世后,徐鶴卿究竟經歷了何事,竟令他如此模樣……
突然,沈昭寧被自己的念頭驚到,雙手捂住胸口,有些茫然,自己為何會對徐鶴卿心軟。
明明是這男人將自己害到這般境地。
"阿娘。"
歲歲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她背后傳來,阿竹抱著歲歲推開門走了進來。
阿竹有些愧疚:"抱歉沈姑娘,歲歲小姐長時間沒見到你,鬧著要找你,奴婢只能過來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