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早已派人在家中備好聘禮,這般愛慕本宮為何不說?清河鎮的人都說阿遙極好,本宮一定要好好抓牢。”
“明日咱們就入京完婚可好?”
陸之遙凝著那樣坦然的一雙眸,終是打消了疑慮。
他回到房中,吩咐侍衛:“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江晚瑜。”
侍衛默了半晌,良久才嘆息道:“夫人實在任性,她壓根就不懂將軍的心!”
燭火搖曳著,將陸之遙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明明是即日便要成婚的駙馬,此刻卻顯得有些孤寂。
十日后,京城,長公主府。
四處張貼著紅喜,紅妝十里擺滿院落。
太后與皇上親臨送她出嫁。
可長公主卻不急不慢穿著嫁衣,左右還嫌棄頭冠太重了些。
一刻鐘后,長公主終于同陸之遙一同辭別太后。
璀璨日光落在陸之遙肩頭,這身婚服卻恍若針般刺進他的血肉。
當時,他也應允過江晚瑜,要三書六禮,五臺大轎迎她入門。
可此刻,他卻失言了。
賓客滿庭,議論四起——
“可惜陸將軍原配,早有傳聞說是病逝,現下不知如何。”
“長公主同陸將軍才是絕配,那江氏,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陸之遙緊捏住拳心,此刻內心莫名焦灼。
長公主菀菀一笑,當著眾賓客道:“各位,本宮今日大婚。得此駙馬是本宮之幸,如此大喜的日子,本宮也想給將軍送上一道賀禮。”
話落,滿院嘩然,紛紛猜測——
“長公主莫不是要將西北兵權交于陸將軍之手?”
“長公主能在叱咤朝堂便是先帝給了她西北兵權啊,若她給了陸將軍,那這朝堂中便無人可以撼動將軍的位置了。”
所有人都屏氣凝息,長公主卻盈盈一笑,握住了陸之遙的手。
與此同時,一個做工精美的檀木盒蓋著紅布被婢女呈上。
陸之遙呼吸都快停滯了,因為這木盒便是長公主放兵符之地。
長公主握緊陸之遙的手,一同掀開紅布:“阿遙,謹以此物,賀你我新婚大喜。”
下一瞬,陸之遙卻如雷擊般怔在原地。
因為那紅布下,并非兵符,而是人之頸部,一塊血淋淋的尸塊!
長公主見他被嚇到,笑得肩膀都顫了起來,將那尸塊捧起放在他手心。
陸之遙瞳孔驀然一顫,此刻卻是猩紅著眼。
因為那塊頸肉上有一道刻著的‘妓’字,所以這是江晚瑜!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長公主輕輕晃著團扇笑道——
“阿遙若喜歡,那便同此物行拜堂之禮可好?”
話音一落,滿座皆驚!
議論聲四起——
“雖這陸將軍有過原配,這長公主也不至于將人分尸吧!”
“就是啊,更何況還是在兩人的拜堂禮上,這是百年的好事啊。”
陸之遙臉色煞白,手心戰栗地摔倒在地上,俯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公主為何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