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卻笑了:“阿遙說的哪門子胡話,本宮不過是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你怎地還來怪我?”
皇上坐在上位上,此刻也慘白了臉。
他一向?qū)ψ约旱拈L姐敬愛有加,無論她做下如何荒唐的事他都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從來都沒有責(zé)罰過她,可如今當(dāng)著朝臣的面,面對這血淋淋的人案。
他不得不出言斥駁:“長姐這是何意?要大辦婚禮的人是你,如今在婚禮上做出此般荒唐事的又是你。”
“這個案件交由大理寺卿來審!好好給我查清楚,若真與長公主有關(guān),朕絕不姑息!”
話落,長公主俯身行禮送皇上離開。
皇上走后,大理寺卿顫顫巍巍上前,猶豫再三。
最后撂下一句:“下臣知長公主還有家事要處理,等到長公主忙完再派人來知會一聲。”1
說完便溜之大吉。
剛剛?cè)藵M為患的長公主府如今只剩下寥寥幾人。
陸之遙捧著尸塊猩紅了眼,他的手藏在衣袖里,身子卻止不住地顫抖。
他眸里是翻滾的恨意。
長公主柔柔地笑著,殷紅的口脂綻放猶如地獄之花,令人不寒而栗。
她一手執(zhí)著團(tuán)扇,坐在皇上觀禮的椅凳上,狹長的鳳眼蕩起一圈淺淺的笑意。
“阿遙這是怎地了,這是在埋怨本宮殺了那女子?”
“可天底下哪里有既要又要的道理呢,你在本宮身后的小動作,真當(dāng)本宮不知嗎?”
陸之遙身上紅色婚服瀲滟動人,襯得他臉色越發(fā)煞白。
他額間碎發(fā)落在眉眼間,鳶色瞳孔布滿了血絲。
長公主上前摟住他的脖頸,修長的手指滑過他的臉頰:“阿遙,你知道我當(dāng)初看上你什么了嗎?就是喜歡你這張不可多得的美人臉。”
“現(xiàn)在江晚瑜死了,你完完全全屬于我了。只要你愿意,本宮可以讓你位極人臣,給你一場京都中最盛大的婚禮,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
她雍容華貴,舉手投足之間是掩不盡的傲慢,只是輕晃著團(tuán)扇等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她喜歡玩弄人心,所以才會選擇在大婚這日叫陸之遙失了分寸。
這是威脅,若他有不二之心,她會不留余地毀了他。
長公主笑道:“當(dāng)初江晚瑜死的時候還同本宮說,恨不能殺了你我。可她這樣的人是斗不過權(quán)勢的。”
陸之遙撕心裂肺朝她喊:“趙懷姜,你真是個瘋子!”
長公主不以為然,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阿遙,本宮給你時間,好好想清楚。本宮之物可不能還沾染了別的女子的氣息,想清楚了便自己洗干凈送來公主府。”
話落,長公主輕輕拂手,幾名侍衛(wèi)便將陸之遙送回了將軍府。
……
將軍府。
陸之遙怎么也入不了睡,一閉上眼就是那血淋淋的尸塊。
陸母端來一碗安神的蓮子羹,坐在床榻邊,小心翼翼開口:“阿遙,你與長公主的事阿娘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