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一一照做,直到卸干凈。江柳自然聽到電話里化妝師的聲音了,那種無力感又從骨頭縫里蔓延出來。她本以為自己的心臟不會痛,可這一刻還是痛得像是刀子在扎。沈牧野這種男人,上一秒能送你下地獄,下一秒又能把你捧到天堂。她的嘴唇抖了好幾下,最終還是死死的咬著,什么都不說。她現在不反抗,不是接受了這種安排,她只是真的累了。那種累更像是一種妥協,像是算了。她很快就睡了過去。沈牧野洗了個澡,躺在他的身邊。接下來的三天,江柳都處于一種游魂的狀態。有不少人給她打電話,想問問婚禮現場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后來手機就被沈牧野收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復那些人的,后面再也沒有人打聽那天的事情。倒是徐略,似乎被江氏公司降職了,被送去了分公司。從那天開始,沈牧野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徐略清楚,如果不是徐繁還需要照顧,沈牧野不會善罷甘休的。被調走的那天是雨天,他抱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被眾星拱月的沈牧野。徐略的雙手收緊,嘴唇死死的抿了起來。沈牧野讓其他高層先上去,自己則走向了他。徐略本以為這個人會大打出手,畢竟這人的骨子里是陰狠的。可并沒有,沈牧野拿出一根煙,問他抽不抽。徐略現在才后知后覺的有些怕他,但同時也十分的憤怒,因為婚禮最終完成了。“徐略,柳柳給你添麻煩了。”徐略頓時覺得怒火中燒,忍不住嘲諷,“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你以為你是她的誰?”沈牧野輕笑,眼底有些冷,“她老公啊,法律認可的。”哦,原來他是特意過來炫耀的。徐略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他突然發現,沈牧野把自己騙了。什么只是利用江柳,什么喜歡喬聽。才剛拿到老公的身份沒幾天,就迫不及待的過來宣誓主權,沈牧野他喜歡的,是江柳。他把所有人都騙了。“牧野,江柳不喜歡你,她只是不想跟你斗了。”“所以呢?”沈牧野把煙頭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徐略,你不會真以為她看得上你吧?”徐略的臉色又是一白,自尊心簡直被人放在地上踐踏。這來自于他曾經的兄弟。衣領猛地被人抓住,他抬頭對上沈牧野的視線,等捕捉到那陰冷的殺意時,嘴唇都嚇得哆嗦了一下。“你要感謝徐繁的存在。”說完,他將人放開,“柳柳懷孕了,我給孩子積德,不動手。”徐略又感覺自己被扎了一刀,氣得差點兒暈過去。晚上,沈牧野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江柳坐院子里看花。春天到了,花園里的花已經開了。他將西裝隨意放在沙發上,走到她身后,雙手搭著她的椅子。“我感覺這里還少一棵柳樹。”江柳沒理他,他就自顧自地打電話,讓人馬上移植一棵柳樹過來,而且要種在水池邊。那邊響應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有工人過來動工了。江柳瞬間沒了賞花的心思,只覺得晦氣。她起身要往里面走的時候,手腕被他攥住。“水池里再放幾條錦鯉祈福,你喜歡什么顏色的?”她諷刺的笑,“你做那些破事兒,養一屋子都不夠祈福的。”他瞬間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