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的父母即便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是被裴厭聽到了。
“當時好像逼得太緊,把她逼到流產了,那個血流了一地!”
裴厭險些沒有拿穩手中打包好的餛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攥緊手里的塑料袋子,忍著想要沖進去質問的沖動,一臉陰沉地看著里面聊些不可見人的勾當。
夏暖聽到這里臉色也變了一些,眉頭皺的緊緊的:“什么時候的事?”
夏暖的父母吞吞吐吐的,也沒說出一個具體的時間來,只是說出了一個大概的時間:“就是前幾天吧,具體什么時候忘了。”
裴厭咬著牙,那是一條還沒有出生的生命,夏暖的父母就是這么一句忘了就打發了?
一條命……
就這么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嗎?
他們真的就是去勸宋奚讓她來松口,和夏暖拍結婚照那么簡單嗎?
裴厭捂著心口,緊緊攥著胸口的那一點布料,用力地按著,卻依然無法緩解哪怕一點點的痛楚。
而夏暖也只沉默了片刻,而后緊接著露出得意高興的表情,“很快了,很快我就可以成為林夫人,不久之后就可以不再躺在醫院裝病了,得找個理由讓阿厭相信我這個病可以治好。”
什么?!
夏暖居然是裝病?
“我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裴厭的身邊了。”
“也就他那么好騙,腦癌這種病又怎么可能會好轉?”
“怪就只怪裴厭這個人的心志不堅,也只怪宋奚愛錯了人。”
裴厭腦海里不斷浮現著剛剛夏暖說的話,以及病房里一家人丑惡的嘴臉,他就覺得很惡心。
心里想著,怎么可能會有人會做出這種事情,重要的是裴厭自己還真的信了夏暖的話,當時的宋奚該有多絕望,對自己是有多失望啊……
他的心如刀絞一樣,手也不停地發抖。
不知不覺好像走到了那個曾經屬于他和宋奚的那個家。
裴厭看四下無人,再也忍不住,他跪在地上無聲地嗚咽著,喉嚨像是被萬火灼燒般的痛著,覺得每分每秒都在被凌遲般痛苦不堪。
曾經,也有一個笑容出現在他的生命里,純真爛漫,美麗無暇。
可到最后居然是他親手毀掉了她,親手把宋奚推進了萬丈深淵。
明明不應該她承受的,卻強加給她,僅僅只是因為利用夏暖要死的理由去搪塞宋。
可到最后夏暖根本沒有得病,她還不會死,但是卻害了宋奚,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裴厭哭到無法呼吸,直接背過氣去。
他一個人從深夜蘇醒,遠遠地就聽到了有人在附近哭泣。
裴厭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卻看到了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