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那漢子頭臉而去。
賀殊只在這陌生漢子替她擋鞭時極短暫的怔愣了一下，見此早有防備，毫不猶豫踹上面前漢子的膝窩。
幾乎是在他噗通跪下的同時，賀殊俯身一避，長鞭只不甘心地舔走她身后一片氣流。
賀殊趁勢一把握住鞭尾，與管事各執一頭。
密室內氣氛一如這道長鞭在二人的拉扯下緊繃起來。
不少工人震驚之余眼含埋怨地瞪著賀殊，只怕自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高薪活計被她搞黃了，有心譴責又怕一個不慎牽連自己，因此紛紛縮在角落竊竊私語。
西周守衛紛紛圍攏，拔刀指向賀殊。
“反了！
真是反了你！”
賀殊力氣極大，鞭子在她手中紋絲不動，張管事氣極，這才從腦海中扒出了關于這少年的記憶。
白日招工時他本看不上這么個瘦竹竿似的小子，若不是瞧他當場倒拔八尺壯漢，的確有一把子力氣，根本就不會要他。
可他若想著胳膊能擰過大腿，那可就錯了！
他怒喝道：“都還愣著做什么！
給我把這小子拿下！”
“等等！”
賀殊大聲道：“我們都是來做工的良民，不是你家奴仆，你憑什么鞭打我們！”
“憑什么？”
憑你們干的就是有來無回的活計！
管事心中如是想，嘴上卻道：“就憑老子給你們發工錢！”
只一句話，方才還對賀殊的話頗為贊同的眾工人都緊緊閉上了嘴巴。
的確，腹內空空時，便是一文錢招會說話的王八，也會有人背上篩子趨之若鶩。
在眼下這樣的災荒年，為了一兩銀子挨點打又算什么。
賀殊冷笑著，只一句話便掐住那些工人的命門：“我只是餓極了多看了那地上漏出來的糧食一眼，他們便要打殺我，這東家如此暴虐，你們當真相信做完工他們會如實結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