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走了?!苯π駴_那一群人微微頷首,攜秦卿一起離開。
他們倆走了,我大堂姐愈發的囂張。
“你們等著吧!我們一定會讓秦卿在姚家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替她拿到她應得的那一份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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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靈堂我們租了整整一天,按照計劃,我和我媽會在這里待上一天,接待我爸生前的那些友人。
可被那群人一通鬧騰,我和我媽都已經心力交瘁,才過了中午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我爸明天下葬,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靈堂外不少記者仍在蹲守,一見我們出來,舉起相機對著我們一陣猛拍。
“今天秦卿也來過了,這是你們準備接納她的意思嗎?”
“請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讓秦卿回到姚家?”
“姚小姐,請問你現在是什么心情?”
……
圍在我們四周的保鏢不斷地將這些記者擋開,他們又不斷地再度擠過來。
我停下腳步,看著正前方的鏡頭,咧開嘴微微一笑。
“我現在是什么心情?等你們也死個爸就知道了。”
沒有任何意外的,我的那一句話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沈一彤告訴我,網友們對我的評價兩極分化,我卻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看。
隔天我爸就下了葬。
我媽說一切從簡,我們沒有弄過多夸張的儀式,就我和我媽兩個人,抱著我爸的骨灰上了西子山。
墓地是我媽選的,沒進山頂上的私家墓園,在底下的公墓里選了一塊稍大一些的。
“等我也去了,就把我和你爸葬在一起。”我媽說。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墓園的工作人員過來幫忙封了骨灰盒,立了碑。
我媽蹲在我爸墳前,默默地燒了一沓紙錢。
“您不跟我爸說兩句么?”我問她。
我媽苦笑,“只怕他恨我得緊,一句話都不想聽我多說?!?/p>
她抬起手,一遍遍地摩挲著墓碑上我爸的名字。
“老姚,對不起。”她的眼淚落下,砸在大理石的墓蓋上,濺出一朵朵的花。
我怕我媽傷心過度,哪怕我自己舍不得走,也不敢在山上多留。
到了山腳下,都坐上了車,我媽一??诖?,驚叫道:“我的手帕不見了!”
我媽小的時候家里窮,用不起紙巾,都是兜里揣一塊碎布當手帕。長大以后,家里條件漸漸好了,這個習慣也一直沒有改掉。
“不見了算了,再買就行了。”我覺得她的反應有點大驚小怪。
“那是你爸送我的禮物!再也買不到了!”我媽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我趕緊攔住了她。
“您在車上等著,我上去幫您找,您告訴我那手帕長什么樣就行?!?/p>
我媽沒有拒絕。
“藍白格子的,丑不拉幾的。你也知道你爸的審美……”她分明是在吐槽,可眼淚又涌了出來。
我替她揩去眼淚,又干巴巴地安慰她:“別想以前的事兒了。人活著,總是要朝前看的。”
這話對我媽來說并不適用,“我也沒個幾年可活了?!彼蹨I抹得更兇。
我怕多說多錯,叮囑司機將她看好,便要重新上山。,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