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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1頁)

空氣里彌漫著濃而厚重的酒味。薄荊舟低頭看著襯衫上一大片的狼藉,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剛才沈晚瓷說了什么,她說:“薄荊舟,我想吐。”“沈晚瓷!”這三個字幾乎是被他咬碎了從齒縫里硬擠出來的。僵持延續(xù)了十幾秒......不知道薄荊舟是懶得跟個醉鬼計(jì)較,還是實(shí)在忍受不住頂著這一身跟她繼續(xù)耗,他擰開一瓶礦泉水強(qiáng)行給她漱了個口,就臉色難看的進(jìn)了浴室。十分鐘后,薄荊舟裹著浴巾出來,沈晚瓷已經(jīng)側(cè)躺著蜷縮在床上睡著了。他擦干頭發(fā)上的水珠,打電話讓人送了套衣服過來。酒店房間在45樓,全景落地窗,能俯瞰半個京都的夜景,熱鬧和喧囂傳不上來,那燈火輝煌、色彩絢爛的夜景落入眼中,像是一幅無聲又瑰麗的畫作。身后是女人安靜的睡顏。薄荊舟點(diǎn)了支煙,回頭隔著朦朧的煙霧看向床上睡得正熟的沈晚瓷。燈光下,女人巴掌大的臉陷了大半在柔軟的枕頭里,露出來的一小半染著薄薄的粉。這次喝醉酒倒是挺乖。薄荊舟掐了煙,走過去,掀開被子準(zhǔn)備睡覺,然而他剛坐下,旁邊‘很乖’的女人突然一腳踹在他的腰上,聲音朦朧:“滾下去......”這一腳鉚足勁,薄荊舟沒有防備,硬生生挨了這一下,疼得‘嘶’了一聲,感覺腎都要被她給踹移位!“沈晚瓷,”他心頭裹著怒意,扭頭看過去,伸手掐住她的臉,“你故意的吧?”女人閉著眼睛,睡得正熟,全然沒有半點(diǎn)清醒或者裝睡的樣子。沈晚瓷這一覺睡得很沉,早上被刺眼的天光鬧醒,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不是她的出租屋。宿醉后頭痛欲裂,她扶著腦袋慢慢坐起來,視線在周遭掃了一圈,這里明顯是酒店的配置。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著,昨天穿的那套衣服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一件寬大的男款襯衫,布料是肉眼可見的精貴。跟薄荊舟結(jié)婚三年,他身上的氣息她再清楚不過,即便此刻房間里除了她之外沒有旁人,她也能確定這件衣服是他的。沈晚瓷洗漱完,在房間里找了一圈也沒見到自己的衣服,便打算去外面看看。昨晚她醉得太厲害了,完全忘了發(fā)生什么事,但以薄荊舟之前對她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以及......她身體的感覺來看,他最多只是替她換了身衣服。當(dāng)然,她不覺得他是因?yàn)楹眯模邪司攀窍铀K。打開里面臥室的門,沈晚瓷剛要走出去,便聽到客廳里傳來顧忱曄的聲音:“煜城今晚在溪山院辦洗塵宴,一起去?”沈晚瓷抬起的腳又收回來,她沒想到外面會有人,此刻她就穿了件薄荊舟的襯衫,長度也只堪堪到大腿中央,里面什么都沒穿。她正準(zhǔn)備將門重新掩上,可手落在門把上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薄荊舟的視線就朝她看了過來,在觸到她身上的襯衫時,男人眼睛微微瞇了瞇。顧忱曄見他神色有異,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來。薄荊舟往前方走了一步,正好擋住他的視線,“知道了,你先走吧。”這片刻的時間,沈晚瓷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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