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溫柔,反而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冷淡得讓裴昭心里莫名發慌。
“你跟你父親一樣,自詡高風亮節,清貴無雙,怎么就愿意拉下臉跟我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商戶要錢,就不怕你的金簪子沾染了銅臭味玷污了你的靜姝姨姨嗎?”
裴昭被魏沅箬的話噎了一下,臉,微微有些漲紅。
“你口口聲聲瞧不起我這個母親商戶出身,可你別忘了,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腳下踩的,嘴里吃的,每一樣,都是出自我這個商戶之手,你這么高貴,不如把這些都還給我?”
裴昭看著魏沅箬面無表情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華美精致的衣裳,即使他小小年紀,也知道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光是袖口那耀眼的金絲線,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里一年的收入。
他看著魏沅箬眼底的嘲諷,臉漲得越來越紅,可又不愿在魏沅箬面前認輸,便冷哼了一聲,辯解道:“我是侯府少爺,我穿的用的,都出自侯府,出自爹爹的俸祿,誰稀罕你的這些臭錢,等爹爹以后步步高升,我們侯府要什么有什么,誰稀罕要你的東西!”
魏沅箬笑了一下,“那便好,既如此,你要給你的靜姝姨姨打金簪子,就去找你祖母要錢,現在侯府的中饋在你祖母手上。”
裴昭聞言,頓時眼底一亮,跟著,大笑了好幾聲,眼底滿是幸災樂禍,“太好了,你的中饋之權被祖母拿回去了,我看你以后還怎么管我,略略略!”
他吐著舌頭,做出極不優雅的動作,“等靜姝姨姨進門,侯府就歸她管了,我可以吃我想吃的,也可以睡懶覺,可以不用讀書,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再也管不了我。”
說完這番話,他轉身急溜溜地跑出了梧桐苑。
等裴昭走后,蒹葭才從剛才的那一幕緩過勁來,她雙眼通紅地看著魏沅箬,聲音哽咽——“大小姐,昭少爺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那些話到底從哪里學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