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沉重的西個字,如同巨石般壓在劉亮心頭。
他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中年婦女的哭喊聲、丈夫的安慰聲、年輕男子的啜泣聲,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花,遙遠而失真。
劉亮癱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無聲地哭泣起來。
他瘦削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走廊的瓷磚冰冷刺骨,透過單薄的衣料滲入他的肌膚,卻無法冷卻他內心翻涌的悲傷。
走廊里的中年婦女聽到醫生的宣告,哭聲更加悲慟,她斷斷續續地喊著“老天爺啊,你怎么這么狠心啊!”
,撕心裂肺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
她的丈夫摟住她,一手輕拍著她的后背,一手捂著自己泛紅的眼眶,輕聲安慰:“別哭了,別哭了,會好起來的……”他自己的聲音也帶著明顯的顫抖,顯然也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悲痛。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亮這悲傷的角落。
年輕男子手中的毛絨玩具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緩緩蹲下身,將玩具緊緊抱在懷里,身體微微顫抖。
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從他顫抖的雙肩和偶爾的抽泣聲可以看出,他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毛絨玩具上沾滿了灰塵和污漬,看得出來是陪伴他多年的舊物,或許這玩具與搶救室里的人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
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護士從里面推出一張蓋著白布的病床。
白布下,依稀可見一個人形的輪廓,一動不動。
劉亮踉蹌著站起來,跟在病床后面,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父親的手,感受最后的溫度,卻又無力地縮了回來。
白布遮蓋了一切,也隔絕了他與父親最后的聯系。
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刺激著劉亮的神經,讓他更加清醒地意識到,父親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