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
一點也沒有。
沈念安是明媚大氣,蒼白中透著堅韌不拔的人。
眼前的這位顧小姐,眼里全是見風使舵的精明算計。
一雙狡黠如狐貍般的黑眸中,透著一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除了直播時在濾鏡的加持下,神態和沈念安有幾分傳神。
其實一點也不像她。
他頹然松手。
表情凄慘破碎,猶如一只困獸。
顧星河貓著身子,剛要趁他愣神之際溜走。
就被陸瑾深一把拽了回來。
啞著嗓子,悲傷到極致地問她。
“你當真,不是我的安安?”
顧星河縮了縮脖子,露出八顆牙討好的笑。
“那個,如果你能把我當個屁放了的話,我也......可以是。”
陸瑾深臉上劃過一絲尷尬的怒意。
“既然不是,為什么一看見我就躲!”
顧星河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咬牙切齒地瞪他。
“大哥,你私底下給我轉了幾百萬,我沒充公。”
“這還不跑,難道等著你來找我要錢嗎?”
陸瑾深被懟得啞口無言。
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他的安安,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種死皮賴臉的話來。
陸瑾深沒發現。
看似笑得諂媚的顧星河,眼底卻快速閃過一絲機智的光。
白隊曾說過。
她是天生的表演型暗線人選。
表面上看著是個十足女神樣的她,內心里住著一個人格分裂的女神經。
平時的她是陸瑾深的掌心嬌。
自然不會把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放出來。
但有任務時就不同。
她會為了完成任務,隨時變成一個連親媽都認不出她的人。
顧星河歪著頭對陸瑾深眨眨眼。
“那個......陸總是吧,既然已經說清楚,那就兩清了。”
“拜拜了您,以后再也不見。”
顧星河興高采烈地走出該沒幾步,就被陸瑾深摁著頭。
強行帶上了車。
“不是安安又怎樣,能有三分像,就足夠。”
回去的直升機上。
陸瑾深給顧星河甩了一個十多頁的單子。
上面全是她之前特意留在手機上,有關陸瑾深的喜好。
“把這些背下來,以后你就是沈念安。”
顧星河下意識罵粗口。
“不是,你有病是吧,我高考都沒這么認真......”
話沒說完,一捆百元大鈔遞到她眼前。
還是美金!
“背一條,獎一捆。”
顧星河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上一秒還在嘴硬的人,下一秒見錢眼開。
生怕遲一秒對方就反悔一樣,閃電般地把錢收好。
呲出大牙樂得只見牙齒不見眼。
還得意忘形地放出豪言壯語。
“老板,別說十幾頁,就是您讓我把這本書吃了,那都是小意思!”
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
陸瑾深眼神黯了黯,死心地閉上眼。
只覺得自己的寶貝安安可能變成任何一個人,但最不可能是顧星河。
她身上與生俱來的市井神態。
絕不是演的。
時隔兩月,顧星河再次踏進曾經熟悉的家。
望著院子里熟悉的一草一木,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