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將。
行,殿前司馬軍虞侯的職差。
如今卻頂了這汝州督窯皇貢制使的差事出師。
咦?
倒是奇了?
爐窯皇貢之事本與那禁軍殿前司司管素無瓜葛。
上貢無論事體大小均由尚方局、禮儀局、內東頭供奉,三方司定官員予以提轄,怎又輪得上這八桿子打不到的宣武將軍、殿前司馬軍虞侯掌事?
此事麼,倒是一個孩子沒有娘,一說話就長。
只因眾臣彈劾蔡京乃致朝中人事大動,京都官員變數未定而朝堂不穩。
然,卻又貢期將至,幾方相持不下,又有官家“茲事體大”的御批。
便弄出了禮、兵、三司,三部司共事,光祿、太常兩寺監理的事頭來。
事宜雖是定下,然,這督貢的制使欽差人選問題卻因幾家相互撕扯,而左右盤亙。
卻最終落在了不相干的殿前司武職協為提典。
雖有武職做這“制使”的先例,然這制使后面再加一個“欽差”的話……與這大宋,且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也。
倒是朝堂之上好幾幫人黨分贓不均,你來我往捉對的相互撕咬,且弄的一個一地雞毛。
最后,卻讓宋柏然這一介武職撈得這場便宜,做得這督窯的制使欽差。
此事雖為奇聞,卻也實屬無奈也。
說這汝州,此地乃大宋三大輔州之一,素有百里煤海之稱。
然,此地不僅是產煤,卻也盛產上品瓷土,雖有百業,然卻以瓷為盛。
歷朝官家摯愛青瓷,汝瓷精美更是引得皇室垂青,自元豐年間這汝瓷便成歲貢。
若說這宋瓷,這汝州之“天青”便是這瓷中魁首。
傳聞此物以瑪瑙入釉,至其釉色純而釉膩,色如雨后天色乍晴。
入手便是一個凝如堆脂,溫婉如玉。
然,令人稱奇之處,便是那釉中疑有靈光在內,一日三變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