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即使看到她,也無動于衷。
偶爾停下腳步,冷冷地警告她離他遠一點,「要不是因為我爸可憐你們,你以為你能住在林家?一個下人的女兒,還妄想攀上高枝。丑小鴨永遠變不成白天鵝。」
這些話像一把利刃,狠狠插進葉思的血肉,疼到整個人都碎掉了。
葉思終于認清現實,她和林謙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對她的好只不過是年少無知的新鮮感而已。
那一日,葉思依舊追隨著他的腳步,卻被一輛橫沖直撞的卡車嚇得手腳僵硬,站在馬路中央。
千鈞一發之際,是林謙奮力將她推開,才免去一場災難。
林謙自己卻被車剮蹭倒地,胳膊被瀝青路劃傷。葉思哭著抱住他,求他別死。
「葉思,你就是個災星,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死不了。」
葉思擦干眼淚,從此收起對他的感情,不再妄想與他產生任何瓜葛。
直到母親設計將她灌醉,送到林謙的床上。
那場讓葉思悔恨終身的婚禮,和死去的女兒,她的一生注定以悲劇收尾。
車停在出租屋樓下,下車前葉思笑著跟宋識說:「這輩子我和林謙,再無瓜葛。」
不出一天,這話就傳到了林謙耳朵里。
葉思穿著睡衣出門扔垃圾,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廉租房外,格外顯眼。
林謙倚在車旁,大衣隨意地搭在肩上,叼著根煙,滿臉戲謔。
看慣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第一次見他像個痞子一樣吞云吐霧。
他吐出一口煙霧,微揚的下巴帶著傲氣,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葉思,我聽說你到處說跟我沒瓜葛,你別忘了你給我生了個孩子。」
他還真是可笑,現在來跟她掰扯孩子。
葉思將長發散下來,掩著有些蒼白的病容,淡淡地笑了笑:「孩子沒了,可不就是沒有瓜葛了嗎?」
林謙被這話噎到,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葉思,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如果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生兩個,生三個,生四個......」
她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阿念只有一個。
葉思搶過他指間的煙,猛吸了一口。
她想這真不公平,有人煙酒不離手,卻健康長壽。她連二手煙都很少攝入,卻得了肺癌。
她苦澀一笑,「林謙,孩子會有的,你和唐頌可以生一窩。」
她再也不想成為他們play的一環了,只想安安靜靜地走完余下的日子。
林謙突然變得暴躁,一拳砸到車門上,咣當一聲,引得行人側目。
「那你呢?你準備和宋識再要個孩子?」
身體某一處隱隱作痛,葉思沒注意到林謙用到了一個「再」字,只想盡快擺脫他,回去吃止疼藥。
多見他一次,她就不可抑制地想起阿念,麻木的心就會很疼很疼。
葉思撇撇嘴:「如果你高興,隨便你怎么想。」
她轉身想走,卻被林謙拽住抵在車門上,后背凸起的骨頭硌得生疼。
他眼角猩紅,咬牙切齒:「我還沒簽字,我就還是你的合法丈夫。」
嘴里涌出一股血腥味兒,她強壓住:「馬上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