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葉思怎么會讓他去做那樣晦氣的事情呢?
「你能給我和阿念拍一張合照嗎?在山頂。」
病痛已經將她折磨的很虛弱,宋識張了張嘴,大概是想勸她放棄爬山這種需要大體力的運動。
但碰上葉思滿懷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好。」
葉思低下頭不去看他眼神里無盡的悲傷。
原本只需要一個小時登頂,葉思卻走走停停爬了五個多小時。
山頂的風真大,她整理好凌亂的發絲,拿出阿念的照片放在胸口。
這是阿念的心愿,在山頂和城市合影。
葉思很努力地讓嘴角上揚,可凹陷的臉頰無論如何都撐不起一個漂亮的笑容。
下山要容易的多,他們坐在山下的咖啡館里,葉思認真地翻看著照片,選出還算滿意的幾張后將手機遞給宋識。
林謙卻突然出現,先一步將手機搶走。
「呵呵,葉思,你可真不要臉,讓別的男人給你拍了這么多照片。我警告過你,別再和他來往。」
他語氣刻薄,一張一張刪掉了宋識精心拍攝的照片。
宋識站起身,試圖解釋她的身體狀況。
葉思先一步打斷他,手搭在宋識的肩膀上:「新婚快樂,林謙。」
唐頌推門進來時,林謙正死死地攥著宋識的手機,三個人面對面僵持著。
四個人各懷鬼胎地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還真是活久見。
還是唐頌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葉思,幾天不見你怎么臉色這么差?」
豈止臉色差,她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她這么說,林謙似乎才注意到,看向葉思的眼神竟有些心疼。
是錯覺吧,他怎么會心疼她呢?他說過,恨不得她死。
林謙上下打量著宋識,「葉思,你找男人的眼光變差了,他就是這么照顧你的?」
葉思心想,她如今變成現在這樣全是拜他所賜,又關宋識什么事呢?
他只是多年不聯系的老同學,是醫生。他苦口婆心地勸葉思治病,還墊錢給她買止疼藥。
她對他只有感激,林謙這個罪魁禍首又有什么資格指責別人?
葉思又將身體向宋識靠了靠,「他把我照顧的很好,還有,我一直覺得自己找男人的眼光很差。」
這是葉思第一次沒向著林謙說話,他一愣。
上學時她整天跟在林謙身后,哥哥長哥哥短地纏著他。
直到有一天他冷冷地打斷葉思呵斥我,不再允許她叫他林謙哥哥。
結婚后,葉思盡全力扮演好一個好妻子好媽媽。可是換來的是什么呢?過去的葉思已經和阿念一起死了。
唐頌伸手想替林謙扶正歪掉的領帶,「我早說過,宋識會照顧好葉思的,你偏不信,親口聽她說,這回信了吧?」
林謙卻躲開唐頌親昵的舉動,葉思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空空如也。
而林謙的無名指上,卻套著屬于葉思和他的婚戒。
葉思有些糊涂,結婚這么多年那枚婚戒只有她日日戴著,幾次問他,他不耐煩地說忘了丟在那兒了。
如今,葉思已經摘掉了原本不屬于她的婚戒,他卻明晃晃地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