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這一夜幾乎沒睡著,寢內燭光搖曳的影子首到孫秀回來了都還亮著,這么一瞧不得了,那窗戶紙都險些讓他燙出個洞,男人雙眼無神,愣愣地嚼著鍋里的肉塊,骨節在口中嘎吱作響,都沒味道了也不停下,半個時辰過去,那鍋里的除去嚼著的那塊兒,該是啥樣兒還是啥樣兒。
“我說,你這是怎么了?”
孫秀邊換衣服邊看著他那副被勾了魂兒的樣,心頭納悶不己。
(不就是和河間王出了回任務嗎…這樣子怎么像把他逼良為娼了似的…)“啊…啊?
沒,沒事,我就是在想事兒,對不起,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嗯?
俊忠,你脖子上的是什么東西?”
張方聞言也轉移了注意到青年那副蒼白的身體上,在鎖骨下方處,有一塊明顯的紅印…將軍視力好,一眼便認出那是經過刻印的章子蘸上紅泥印上去的,皮膚不是紙,染色并不完全,但憑借著上面殘存的隸書筆畫,他還是能辨認出字樣:“權傾朝野…一看就是趙王的手筆。”
男人目光在他身上游移,那脖頸處的點點紅痕和牙印早就暴露了這家伙昨夜都干了些什么。
(嘖,玩兒的真花…)“看來某人昨晚過得不錯嘛,不然也不至于下午才回來——”張方刻意拖長了音調,其實對于他們這種值夜班的來說,上午就是用來睡覺的,可令他不滿的是,自己的搭檔打著做任務的名號跑去跟情人一度春宵,落下自己累死累活還討不到好!
“孫俊忠!
你背叛了我們的友誼!”
瞧著張方頂著那頭昨晚因翻來覆去在床上滾出來的鳥窩頭說這種話,多少是有些好笑成分摻進去的,青年笑著將他手里的鍋抱走:“你…算了,先去洗把臉,把頭發扎上再說。”
“沒心情,不想扎!”
男人丟下一句,帶著惱火轉頭又趴回床上。
“真是費勁兒…!
給我過來!
我給你扎!”
孫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