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實在可憐,便把她們救下,可惜母親不久便病死了,柳娘一路從寧州把沁兒帶到了東都春煦樓,因她鎖骨處有一塊如墨色暈開的粉色胎記,便為她改名叫如墨。
那時的柳娘也不過二十來歲,從未生養(yǎng),雖然對她悉心照料卻始終算不上有母女情誼,她自小便知道自己和樓里的其他姑娘不同,除了尋常的琴曲歌舞和詩詞,柳娘還為她專門請了師傅教習西京高門大戶家小姐的禮儀。
如墨嘴角劃過一抹不經(jīng)意的苦笑:“母親走時,叮囑你帶我到東都尋找父親,十年了,從東都到西京,你答應過的其實從未做到吧,春煦樓路子那么廣,說不定你早就知道我父親在哪,只是不肯告訴我罷了。”
柳娘聽她如此問,竟有些目光躲閃道:“西京都城那么大,你母親當年連你生父的名字都不肯說,而今你馬上嫁入豪門,尋父之事便不必再提了罷。”
說畢便要起身離去。
如墨沒有攔,更沒有追問。
十年了,她仿佛一只被豢養(yǎng)在金色牢籠的鳥,春煦樓的下人表面上都聽她使喚,可沒有一人肯為她出去打探父親的消息,自己更是一步也踏不出這座富麗堂皇的籠子。
首到五年前她認識了木珣,他會為她帶來城里稀奇的玩物,給她講西京城達官貴人家的趣事,告訴她未來分了府就娶她過門。
可是,還未等到他分府,卻等來了國公府買她做妾的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