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蘇明月順利辦理完了離職手續,登上了返回港城的飛機。
時隔多年后,蘇明月終于要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蘇建華。
對于蘇建華的感情,蘇明月一直很是復雜。
起初她是愛他的,后來她又是恨他的,而現在當見到病床上頭發花白,插著管子呼吸困難的那個老人時,一切愛與恨仿佛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蘇建華果然是叫她回來,來繼承家產的。
而蘇明月的回歸,讓后母陳婉覺得很驚慌,因為這是蘇建華瞞著她干的。
和蘇建華結婚多年,她很清楚自己當年是如何使盡手段上位的,又是怎么虐待蘇明月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有一個孩子,所以對蘇明月這個原配的女兒,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老天終究有眼,不管陳婉使盡了何種手段,她都無法懷上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明月,你回來了。”
病房上的蘇建華睜開眼睛,雖然精神不佳,但是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聽說你在內地玩得很兇,還喜歡上了一個戲子?”
“他不是戲子,他只是一個明星,明星也是一個職業。”聽到蘇建華的話,蘇明月表情淡淡地說道。
盡管蘇明月已經不再喜歡顧西樓,但是她卻不允許蘇建華用“戲子”這個詞來稱呼他。
因為在蘇建華的眼里,世界上只分為兩種人,一種人有用,而另一種人無用。
“而且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分手好啊,分手你正好和時宴結婚。我看你和時宴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吧。”
“結婚以后,你也可以正式接管公司的事務,有時宴的幫助,你會很快上手的,這樣我也能夠放心。”
蘇建華自顧自地就下了決定,絲毫不顧忌一旁陳婉的難看臉色。
“不用了。”蘇明月卻直接拒絕了。
“我現在還不想和男人結婚,而且我和時宴,還沒有確認關系。”
“慢慢來!咳......咳......我哪有那么多時間讓你們慢慢來!”蘇建華徹底怒了,嗓音越來越大,氣得直喘氣。
“蘇明月,你必須立刻和時宴結婚,要不然我的財產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他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氣得直發抖。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內地做些什么!經紀人!那都是叫得好聽的說法,還不如說是那些戲子的奴仆!”
蘇建華喝了一口陳婉遞來的溫水,接著憤怒道:
“你干那些事是圖什么?你努力這么多年,我給你這么好的教育,寫了那么多東西,就是來做這些的嗎?”
“我讓你回來接管公司,讓你和時宴結婚,難道是錯了?我不都是為你好?”
“有的話我不想說得太難聽。”蘇建華慢慢緩下來,蘇明月剛剛回家,他也不想和她吵架,放軟了聲音。
“可是明月啊,我不說,外面的人會說得很難聽的,就算你離開了蘇家,也要自持身份。”
自持身份?
這個話是多么的嘲諷啊。
當年蘇建華也無數次地,對自己的母親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