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這么說,我這么費力討生活干嗎!”蘇明月紅著雙眼,咬著牙說道。
“我成為顧西樓的經紀人,不是靠著他的裙帶關系,完全是憑借著我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上去的!”
“你知道除了顧西樓以外,我手底下還管著十幾個藝人嗎?我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么廢物!”
“要按你的說法,我讓你一直養著不就好了嗎?我一直當個廢物不就好了嗎!”
面對蘇明月的大吼,蘇建華下意識就想反駁:
“你真的以為什么人都配我養!我說得沒錯,你和你媽一樣,都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哎呀,不要這么說月亮啊,她在內地那么多年也很不容易的。”繼母陳婉上前拉住蘇建華的衣袖,說出的話卻是火上澆油。
“建華你也知道,月亮在外面打拼那么久,說不定遇到了多少烏七八糟的事情呢,她已經過得很不容易了,你這個當父親的,就不要再多問了。”
“我可是聽隔壁的王太太說了,內地的明星玩得可花了,一次伺候兩三個男人都是少的。”
“說不定咱們月亮也......”陳婉不說了,去眼看著蘇建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直到徹底黑掉。
只見蘇建華掙扎著坐了起來,抬起手對著蘇明月的臉就給了狠狠地一巴掌。
“你這樣和出去賣有什么區別!我沒有你這么不爭氣的女兒!”
而這一巴掌,這一句讓人痛徹心扉的話語,將蘇明月對蘇建華為數不多的父愛徹底撕了個粉碎。
好久后,蘇明月才嘲諷出聲:
“對,我不配。”
“蘇建華我告訴你,我讀書,考好學校,找一份工作干,從來都不是為了繼承你的家業,我只是為了學好,怎么做一個人!”
“你的公司我不要了。我不求你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時候,學會當一個父親,但你起碼,學會當一個人!”
話音落下,蘇明月推開病房的門,將身后蘇建華的咒罵聲拋在了腦后。
蘇明月疾步走在港城的街道上,突然天空中下起了暴雨。
她真的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港城,對這座城市陌生到,就連下暴雨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躲。
蘇明月倉皇,無助,滿心痛苦,好像回到了十二歲那年,母親去世的時候一樣。
沒有人會關心她,也沒有人會在乎她的感受。
她的內心就像是有一口棺材,被顧西樓和蘇建華這種人牢牢地封死了。
他們這些人告訴她,你的一切努力都是無用的,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真的愛你。
蘇明月蹲在地上,任由大雨打濕自己的衣服,雨水進入自己的眼睛,刺得生疼。
直到頭頂撐開了一把大傘。
竟然是時宴。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撐著傘,伸出手來,將蘇明月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時宴。”蘇明月輕聲叫他的名字。
“我好怕自己一個人。”
“你別怕,有我。”
時宴看著蘇明月,沙啞出聲。
“我會一直陪著你。”
“誰欺負你,我就去打誰,就像小時候那樣。你沒有錯,如果說一定有錯,也是別人的錯。”
“我想去太平山頂。”蘇明月突然發聲。
“我想要......好好地看一下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