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她還是磨磨蹭蹭的往那邊走。
祁韞澤一只腳踏上了船,見她還是磨磨蹭蹭,索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柳霜序一身沒站穩,驚呼一聲,整個人摔在了祁韞澤的懷里。
她的手緊緊抓著祁韞澤胸膛的衣裳,去看腳下還在搖晃的船身,又等了好一會兒的功夫,船身不再晃動,她才松了口氣。
她感受到自己面部的溫熱,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祁韞澤的懷里,趕忙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往后退了兩步,垂著頭,捏著帕子,說不出話來。
祁韞澤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褶皺,并未言語,而是尋了個地方坐下。
他們今日不過是為了盯著宋千月,并非是真的泛舟,自是選了個并不出挑的花船,可船上的東西準備的卻很是齊全,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來喝。
柳霜序站的有些久了,方才又受了驚嚇,雖不愿意和祁韞澤離得太近,可眼下也沒別的法子,只得偷偷湊了過去,坐得離他稍遠些。
祁韞澤見她的小動作,便知她在怕什么。
他戲謔一笑,故意開口:“如今咱們都上船了,我還沒瞧見他留給你的小廝,該不會他家無權無勢無財,連小廝都請不起吧。”
“不......才不是!”柳霜序仍舊嘴硬。
她緊緊捏著帕子,根本不敢去與祁韞澤對視。
反倒是祁韞澤看她這樣,心頭越發不滿,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脾氣,直接冷哼一聲:“你往日裝得乖巧,如今卻是半點事兒都不懂,膽子也越發大了,你可知你看中的出生到底是什么人!?”
柳霜序雖沒聽到確切的答復,卻早就猜了出來。
此人必定是蘇暗停無疑。
可她卻不能說,而是道:“程郎便是程郎,難道還能是什么別的人不成?”
她雖這般說著,可捏著帕子的手越來越緊。
“糊涂!”祁韞澤在聽到她一口一個‘程郎’的時候,眼底便布滿了妒意,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怒道,“他哪里是什么書生,根本就是三皇子蘇暗停!”
柳霜序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還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確切的結果,卻不想祁韞澤竟然這般簡單便同自己說了實話。
“虧你還說你和三皇子沒什么關系,既如此,他又為何會愿意陪你上門,如今還下帖子游湖!”祁韞澤心里的醋意被徹底打翻,不禁抓住她的手腕,不滿紅血絲的眼睛直直盯著她,問道,“柳霜序,你到底還有什么瞞著我的?”
柳霜序被他如今的樣子給嚇壞了。
她實在不知祁韞澤因何來質問自己,好歹該去問問宋千月為何還接近蘇暗停才對。
她卻不曾這般說,而是裝作毫不知情的震驚:“祁大人可別同我開玩笑了,三皇子已死,都已經下葬,程郎卻還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會是同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