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走,是她堅信折丹央措對自己不一樣,篤定自己能追到他。
可現在……
沈雋意想到他對白瑪的好,心痛更深。
她已經見到折丹央措真正愛一個人的模樣了,她真的要放棄了。
可折丹央措為什么就是不信呢?
她正想開口,白瑪就跑了過來:“沈老師!”
折丹央措迅速松開了拉著她的手,還后退一步,隔開距離,好像兩人并不熟悉一般。
沈雋意看著他這一連串熟練的避嫌動作,心痛得愈發厲害。
那些辯解的話也梗在喉間,再說不出口。
反正等到離開那天,他就會明白的,自己也不必再解釋。
沈雋意心中酸楚,就聽到白瑪說:“沈老師,你家里來電話,等著你去接呢。”
“好,我這就去。”
她沒再管折丹央措,只壓下心酸,毫不猶豫地抬腳離開。
等到接完電話,外面的風雪已停,沈雋意的心也恢復了平靜。
想到剛才父母在電話那頭聽到她要回來時欣喜的語氣,心中傷痛好像得到了療愈。
期待回鄉的心,前所未有地強烈起來。
日子如水流淌,轉眼過去半月,馬上到了新年。
這是在西藏的最后一年,知青們興奮中帶著些不舍,都給相熟的藏民送了東西做離別禮物。
有人好奇地問沈雋意:“你給折丹央措送了什么?”
沈雋意猶豫了一瞬,才搖了搖頭說:“沒送,也不打算送了。”
她不知道要送什么。
沈雋意本來已經為他親手織了一條腰帶,當做新年禮物。
為此找了手巧的藏民學了好幾個月編織方法,還用攢下來的糧票換了一顆紅瑪瑙。
只因藏民說:“瑪瑙代表愛情。腰帶嵌瑪瑙送與心愛之人,是藏族女子表達愛意的方式?!?/p>
她也想入鄉隨俗。
可是折丹央措已經斷了她的念想:“藏袍行動不便,我很少穿?!?/p>
她只好將腰帶收了起來。
反正現在也要離開了,干脆就不送禮物了。
比起留有念想,不如決絕離開。
沈雋意笑了笑,扯了借口說:“時間太緊,沒有準備,就不送了。”
知青們看她笑容落寞,紛紛為她出主意:“你不是會拉手風琴,給他演奏一曲當禮物,怎么樣?”
立刻有人附和:“對?。≌f不定折丹營長一看到你演奏的認真模樣,都不用追,直接就愛上你了!”
沈雋意聽著這些天馬行空的話,心中無奈又苦澀。
折丹央措已經有了白瑪,自己無論如何都追不到他了。
沈雋意沒有多解釋,只是搖了搖頭,打了聲招呼出門了。
她約了白瑪去學校給她送曲譜。
可到了學校,她卻沒看到白瑪,只看到了一身白色藏袍的折丹央措。
正是傍晚,金烏西墜,橙紅的晚霞鋪滿天際。
在廣闊寂寥的草原上,折丹央措牽著一匹白駒,靜靜眺望遠方。
凜冽的風吹過,露出他凌厲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