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天，是我與韓沁的大好日子。
丞相府內外，大紅彩綢高掛，卻一片混亂。
君南昇拿劍指著一身喜服的韓沁，猶如鬧婚的小丑。
「宋雁回，你給朕出來！」
「韓沁，你把宋雁回藏哪了！誰準你娶她了！你這是想造反嗎」
韓沁雙眸直視君南昇，不帶一絲慌亂：「臣不敢，今日是臣與雁回大喜之日，特請陛下觀禮。」
君南昇仿佛聽見了笑話：「真是可笑。」
「韓沁，你知道我與雁回的關系。你把她叫出來，朕倒要親自問問，她怎么敢！」
眾位觀禮的大臣們噤若寒蟬。
韓沁端步走到喜案前，笑如溫水，像撫著心愛之物般，撫上一塊紅綢遮起的板子。
他說：「雁回，吵到你了吧。別怕，我在。」
君南昇突然意識到什么，一步上前粗暴掀開紅綢。
里面露出一塊牌位。
上面儼然寫著——愛妻韓氏雁回之靈位。
堂內一片嘩然。
君南昇踉蹌后退，久久不能言。
他恨我，可我真死了，他倒是慌了。
君南昇緩過神后，他一把奪過牌位，狠摔在地，狀若瘋癲：「不，不可能，宋雁回你給我出來。宋家還有一百多口人，你別想逃！」
我的婢女穗兒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推開君南昇，把我的牌位抱緊，聲淚俱下道：「皇上，奴婢求你放過小姐吧，她是真的去了，您二人也有過美好時光，便讓她安心去吧，別再折磨她了皇上。」
「朕不信，明明出宮的時候還是好的。」
「一年前您中毒危在旦夕，是小姐用血引毒才救下您，可自己也傷了身子，早就活不長了。」
君南昇不敢置信：「不可能，沒有人跟朕說過。」
穗兒猛的站起，咬著恨意道：
「是沒有人跟陛下說過，因為那些太醫全被皇后買通，他們巴不得小姐死，好在皇后面前領功。」
「皇上，您知道嗎宮里人都是捧高踩低，各個會看人臉色行事。您說，您想讓小姐生不如死，宮人們便給小姐送餿飯，喝馬尿。」
「小姐日日嘔血，床下塞滿了帶血的帕子。」
「為什么不找您」
「還記得您下令夾碎小姐右手那天嗎您在皇后房里。還有要不是您派來的下人故意刺激小姐，小姐也不會這么快就去了。」
「你閉嘴！」君南昇惱羞，一巴掌狠狠向穗兒揮去，卻被韓沁攔下。
「穗兒，退下。」
韓沁瞥了君南昇一眼，默默拿回牌位，小心翼翼蓋上紅綢。
然后拿出婚書，拱手而拜：「臣韓沁，大昇朝正一品丞相，請皇上觀禮！」
韓沁出言的瞬間，鑼鼓喧天。
門口喜婆聲音傳來。
「吉時已到，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