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販子
后巷一隱秘處，時不時傳來女人的嬌媚聲還有男人粗暴狠厲的打罵聲。
我在巷口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
突然一只手利落的掐滅了我的煙：
「女孩子家，抽什么煙」
是沈姨。
我卸下防備，癱軟在她身上：
「沈姨，你說我將她送進這種地方，我是不是很壞」
如今的我是個人高馬大的小伙子，沈姨吃力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乖乖，有些人她根本不配為人，你沒錯?！?/p>
「更何況，你已囑咐了他們，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等到沈姨走后，
我仔細聽著巷里傳出的哀嚎聲。
是我媽。
我用錢買通了那些人，我吩咐他們做什么都可以，但不可發生關系。
我想即便我再恨她，有些禁區也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觸碰的。
兩小時后，她一瘸一拐的被從后巷丟了出來。
身上是全部被燙的煙疤和鞭傷。
她哭著躺在地上：
「兒子，他們根本就不是人，他們不做那事，就只虐待我！」
我就立在她的面前，神情冷漠，甚至懶得扶她。
十二歲那年的噩夢重新上映在我的腦海里。
幾個老掉牙的光棍將我綁在草垛里，我哭啞了嗓子，他們只當是侵犯女童的惡趣味。
我盼著媽媽能來救救我，因為媽媽說過，弟弟生日是大喜，不能哭的。
若是她將我帶回家教訓，我就不用在這里受苦了。
可她沒有。
她在屋外清點著換來的錢。
一共三百四十四塊。
我隔著門縫看見了她狠厲的眼神。
我不敢再哭了，只會給光棍們磕頭求他們放過我。
后來我回家了。
滿身污血，數不清的傷疤。
如同我媽今日這般。
我蹲下身，煙圈吐在她的臉上：
「這點皮肉之苦你就受不了還是你真的想去賣」
她不敢再抬頭看我：
「航航放心，這點苦，媽能吃得了！」
接連數日，我媽每次都掛著大大小小的新傷出來。
我則每日都守在巷口。
直到有天，我媽春風滿面的從屋子出來時。
她換了一身皮。
那是大牌的新款風衣。
我媽興奮的摟著我的脖子：
「航航，多虧你帶媽來這里，以后，咱可就翻身了！」
我打趣的看向她：
「怎么，你漲身價了」
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實話，塞給我一沓錢便走了。
我裝著無事的樣子和她告別。
當我跟著她悄悄來到一片荒地時。
眼前的景象證實了我對她的猜想。
破舊的房子里時不時的傳來女孩的哭聲和粗暴的打罵聲。
透過門縫我瞧見我媽在一群女孩里挑個了長相甜美的女孩。
一桶辣椒水潑上去，女孩被辣的睜不開眼睛。
我媽對著女孩破口大罵：
「若是你明天不乖乖的跟人走，那等你的可就不光是一桶辣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