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年當是過得很好,身上再沒有那股子謹小慎微的勁。
是因為有了齊司延給她撐腰,所以她才變得這么無懼無畏嗎?!
江云裳心里全是憤怒與不甘。
憑什么?!
她在泉郡受盡折磨,江元音憑何能過上好日子?!
江元音難道不該被陸氏折磨到心力交瘁,不成人形嗎?!
打斷兩人對視的是齊司延,他上前接過江元音手中的碗,語氣責備卻溢滿心疼地說道:“你便是不肯喚我去端碗,喚曲休也行,為何要自己端?燙著了如何是好?”
正蹲在地上逗小孩的曲休驟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反應極快地起身,邊認可附和邊去接齊司延手中的面碗:“侯爺說得對,夫人這種活盡管交予我去干!”
可惜齊司延對這碗江元音親手做的長壽面寶貝得緊,并不愿遞給曲休,兀自端著往院中小桌走去。
曲休:......?
那侯爺剛剛提他一嘴,只是為了提醒他下回要眼里有活嗎?
江云裳看著齊司延對江元音的寵溺,慪得快要吐血。
分明她才是“侯夫人”!
她不去泉郡的話,哪輪得到江元音嫁給齊司延?!
齊司延應該是她的!
江云裳指甲快要陷入掌心里,她邁向餐桌,委屈望向江元音,帶著哭腔道:“阿姐,為何不理我?”
江元音邊將筷子遞給齊司延,邊疑惑出聲:“侯爺,她是誰?”
她看向江云裳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江云裳愣住了。
她難以置信,江元音會不認她。
在江家,江元音活得跟她的丫鬟一般無二,從不敢惹她不開心。
齊司延接過筷子,依舊連個余光都未給江云裳,回道:“那泉郡三爺的寵物。”
江元音狀似訝然地揚聲:“寵物?”
“嗯,他好以人為寵,”齊司延淡聲道:“阿音,旁人的癖好,我們不必理解,隨他去。”
江元音點點頭。
江云裳睜目望著江元音:“阿姐,你是遇著什么意外,磕到腦子失憶了?你如何會不認得我?我是云裳!你的妹妹江云裳!”
江元音云淡風輕的看她,兩相對比,激動的江云裳就像個瘋子。
她徐聲道:“我乃江家獨女,沒有妹妹,你這般強行與我攀扯關系,才真的像磕壞了腦子,神志不清。”
“江元音,你是故意的!”江云裳雙手用力撐在桌面上,搬出靠山道:“待我見到阿父阿母,定要將你今日言行告知他們,你等著領罰!”
以她對江元音的了解,只要她搬出父母,江元音肯定要害怕。
小院里的桌子,不過是張七一家在海邊搬了塊大的礁石,打磨了一番,在上面蓋了層木板,并不平整。
江云裳這用力一撐,讓齊司延面前那碗長壽面的湯汁濺撒出來。
他眸色驟冷,沉聲喚道:“曲休。”
曲休應聲上前。
齊司延冷聲:“把三爺的寵物,送回去。”
“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