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昔日是一方大族,如今是一方君主,便是將來投靠北燕,也是不容小覷,但崔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吳家當然不想得罪崔家。
又沒有好處,何必樹敵?
吃飽了撐著是不是。
當然,也不是他吳家不守信義將沈遂供出來,只是他兒子和侄女已經失蹤了幾日了,他真的怕崔景一怒之下將人丟到乞丐堆里去。
要是這樣,他兒子就完了。
吳家先搭上三條人命。
崔景點了點頭,卻問:“那沈大將軍給了吳家什么好處?”
吳世子臉色尷尬,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上官桐道:“崔先生,此事待我們回去再議,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崔景一笑:“軍師,是景之魯莽了,只是一想到有些人假公濟私,借著為了北燕的借口要坑害我崔家女郎,景之這一怒之下有些控制不住,您大人有大量,勿要與小子一般計較。”
上官桐還能說什么。
說來說去,還是沈遂不顧大局,與外人聯手坑害崔家坑害崔姒在前,崔景心中有怨氣,也正常。
而且這個時候,大事要緊,也不好繼續計較。
其實他大約也明白崔景的心思。
崔景不信沈遂,不信南淮,也不信他上官桐。
先放了狠話,擺明了態度,不管今日是怎么談的,若是那個條件不更改,他崔景就直接掀桌,先殺一個姓吳的陪葬再說。
誰也別想好過。
至于和談不成,北燕與南淮撕破臉,到時候打起來,追究到底,那也是沈遂的責任在前,他崔景便是有錯,那也是為了自保。
就算是主上降罪,要動崔家,得先用沈遂的人頭祭天再說。
不然北燕人心不穩啊。
上官桐只好道:“罷了,回去再說,吳世子,我等便去見南淮王吧。”
吳世子看了一眼崔景,問上官桐:“那我兒的事情。”
崔景道:“我崔家人安全,他自然安全,我崔家人不幸,他自然千百倍還之,等今日過后,我崔家人安然無事,我自會派人將他們送回去。”
吳世子心里憋屈:“北燕如此,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
崔景道:“我看是你們南淮強人所難,要求一個年輕女郎給一個糟老頭做妾,這難不成算是誠意?”
吳世子道:“這是沈大將軍......”
“那你找他沈大將軍去,找我做什么!”崔景沒好氣。
吳世子:“......”
吳世子憋了一肚子氣,卻又不知該怎么說理去。
沒辦法,只能先暫時按捺下來,將人往半山處的道觀請去。
等到了道觀門口,吳世子便抬手:“上官先生,沈大將軍,崔先生,我父便在觀內,請——”
“吳世子請。”
一行人踏入觀中,抬眼便見四周手持長槍腰間佩劍的將士守在四周,而一位身著寶藍華衣的男子正坐在一處破舊的四角木亭之中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