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輕笑,“我也是。”
南棲坐在地鐵站里的長椅上,晃動著雙腿,“怎么今天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時嶼的聲音里帶著些歉意,“抱歉,這幾天太忙了,聽滕佳說你最近心情不好?”
“她怎么和你說了...也沒有心情不好了,和她聊聊天之后心情好多了,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南棲從頭到尾反思了一遍,讓那些同事們胡亂猜測的源頭就是她英語不好,這個公司的門檻確實很高,南棲那蹩腳的英語確實不太符合公司的招人標準。
所以才有人懷疑她是托關系進來的。
可面試南棲的那名人事部的同事很好說話,再加上這個部門確實缺少新鮮血液,她就這么進到了公司開始實習。
“這件事...是這樣的...”
時嶼聽著南棲講述前因后果,壓下了嗓間的癢意,唐楚見狀想為他倒杯水,見他輕輕搖了搖頭,唐楚只能無聲嘆氣。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時嶼,他向南棲隱瞞受傷的這件事也很合理,估計是不想讓南棲擔心,可他的精神時好時壞,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好好休息的,而不是為南棲操心這些芝麻大的小事。
時嶼的唇上已經失去了血色,他半靠在病床上,眸底有微紅的血絲,正凝神聽著南棲的聲音。
前幾日他出了車禍,警方斷定是意外,但誰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場人為的謀殺,那個撞上時嶼車的貨車司機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人,他長得很老實,但在警方過來的時候發現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氣。
這是一個替罪羊,時嶼心里清楚,他更清楚的是自己根本查不到這名替罪羊幕后之人。
想讓他死的人很多,自從他的名字頻繁出現在新聞上之后,誰都注意到了老爺子這個剛剛嶄露頭角的孫子,時嶼的人查了很久才查到,這名替罪羊在幾日前收到了一個海外賬戶的匯款。
海外賬戶。
時嶼沒有再查下去,不想讓他繼承老爺子企業的人太多,想讓自己死的不止這一個。
他運氣還算好,只是輕度的腦震蕩,車窗碎裂濺起的玻璃劃破了他的脖頸,看起來有些嚴重,實際上...
唐楚覺得,實際上這傷也不輕。
時嶼的嗓子出現了問題,在昨天夜里才能堪堪開口說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