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我啦,我現在已經想開了,和滕佳聊過天之后,我就意識到這其實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說我了,你呢?你過得怎么樣?”
時嶼閉眼,“還好。”
“真的還好嗎,你的嗓子為什么這么啞?是感冒了嘛,還是昨晚又熬夜了,你就是這樣,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時嶼咧開嘴淡淡的笑,他艱難的喘了幾口氣,在唐楚擔憂的目光中用手臂支起身子,“只是有些小感冒。”
唐楚用復雜的眼光看向時嶼,時嶼察覺到了,他冷冷的抬起眼睛給了唐楚一個警告的眼神。
唐楚雖然偶爾會和南棲說時嶼的情況,但關于時嶼出車禍的事,他守口如瓶,沒想到自己的上司竟然這么不信任自己,他露出了個委屈的神色,抬手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南棲松了口氣,“那就好,不過最近溫度都變暖了,你怎么還會感冒,記得按時吃飯,不要熬夜,熬夜會讓人降低抵抗力的。”
對于南棲的叮囑,時嶼并不厭煩,他耐心的聽著南棲的話,身體上的痛意逐漸被一股暖流所取代。
在南棲數落完他之后,他才柔聲開口,“想親你。”
什么話!
南棲下意識的睜大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而后才意識到自己是在打電話,不會有人聽到聲音,然后用異樣的眼光看向自己。
她的臉紅了紅,“你怎么只想著這種事情啊,你身邊沒有人在吧?”
時嶼抬眸,又低頭,“沒有。”
“那等我放假了,去找你玩好不好?”
時嶼還沒想出拒絕的理由,南棲就改了口,“算了,我還是等你回來找我吧,你說過江城那邊很危險的,我還是不過去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添麻煩,但危險是真的,他抬手用指尖輕輕碰了下頸間還纏著紗布的傷口,還有些痛。
懂事的人都是要受委屈的,南棲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淡淡的失落,時嶼心中酸軟,“不忙了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等傷口好了再回去,不能被她發現。
南棲當然是應好,兩人又聊了一會,南棲擔心時嶼的身體主動要求掛斷電話,“你一定記得要好好休息哦,有事情我們微信聊吧。”
在掛斷電話之前,時嶼問她,“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嗎?”
南棲動了動唇,聽著時嶼繼續道:“我想幫我的女朋友做些事情,好嗎?”
她笑了下,“好呀,謝謝你。”
時嶼不是個會以權壓人的人,他為南棲安排了一個老師,南棲大學四年的英語成績確實不太好,現在已經退化到高中水平了,若想流利的和外國人說話的確有些困難。
南棲不知道時嶼為自己安排的英文教習老師是什么人,但看得出來是一位嚴師,每天下午下班之后她都會按時去補習老師那里報到。
補習老師是開攝影工作室的,她是個法國人,自稱芙麗,她看起來五十多歲,一頭白絲從不掩蓋,整齊的梳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