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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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我怎么也想不到，竟會是你。」
瑤貴妃挺著肚子，被玉畫攙扶著，雖是面色慘白搖搖欲墜，卻也不像玉書先前所言命不久矣的樣子。
「卿兒，你......」
看著皇帝驚喜又驚訝的神情，貴妃慘然一笑。
「臣妾得知有人要害龍胎，卻無證據，不敢輕舉妄動，便設下局來，想將那人引出，卻不想，不想......」
瑤貴妃氣極了又傷心極了，她緩步到玉琴面前，抬起手，卻頓在半空中，又放下。
「玉琴，先前她們懷疑你時，我還不信，怎么會是你！」
皇帝見狀心疼不已，不顧皇后在旁，就將貴妃攬入懷中，不停安撫。
我不由瞧瞧看向皇后，見她雖面色如常，放在身側的手卻緊握成拳，指節青白。
自己的夫君當著面安慰別的女子，換做是誰都不好受吧。
不過，眼下比起皇后，最不好受的，還是玉琴。
皇帝心疼貴妃，也不管她是否承認招供，就要讓人將其押去內務府嚴刑拷打。
可瑤貴妃卻念著舊情，一定要問出個真相。
其實，宮闈中的傾軋算計，還能是因為什么呢
玉琴的相貌在蘅芷宮里是拔尖的，她為貴妃梳妝，是個會打扮的。
即便是今日，她挨了玉書的巴掌，釵鬟散亂，也難掩清秀之姿。
若是心中起念，或是有人在她耳邊攛掇幾句，生出上進之心來，那結果便可想而知了。
只貴妃還是不信。
她秉性柔弱，看重所謂的主仆之情，卻不知人心易變，有幾個能在繁華富貴中不迷了眼的
我冷眼旁觀，知道這一出戲就要演到最關鍵部分，當即不再猶豫。
「皇上，奴才要告發王海公公，逼迫奴才在貴妃娘娘的飲食中下毒，若奴才不從，便要殺了奴才！」
我膝行到皇帝與貴妃面前，一個頭磕下，再抬起時頗有幾分不畏強權之意。
「前幾日，蒹葭宮的王海找到奴才，脅迫奴才謀害貴妃娘娘。
「奴才卑賤，也知此乃誅九族的大罪，不敢答應，可王海威脅奴才，若不做奴才性命難保！
「可奴才自到了蘅芷宮，就見貴妃娘娘善待宮人，是個再好不過的主子，奴才實在做不來這違逆良心之事，只能先假意答應，又壯著膽子，求玉棋姐姐暗中將此事透露給娘娘知曉。」
說罷，我掏出懷中那包藥，雙手奉上。
「物證在此，還請皇上明察！」
王海是蒹葭宮的總管太監，皇帝是知道的。
他鐵青著臉，看了眼皇后，揮手讓太醫將藥拿去查驗。
得到的結果，是劇毒。
若瑤貴妃真服下，逃不過一尸兩命的下場。
「皇后！」皇帝看向自己的發妻，失望與震怒溢于言表。
王海是皇后的人，他做與皇后做，似乎沒有區別。
皇后身后的王海先頂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他到底是浸淫后宮多年，怎肯因我的指證就認下。
「皇上明見，這賤奴曾因冒犯了皇后娘娘才被趕出蒹葭宮，又與奴才有舊怨，他所說的是萬萬信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