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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淵喝多了。
回家的時候連鞋都沒換,直接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的玻璃杯一晃一晃。
我從廚房倒水出來,路過他身邊,他伸手扯住我袖子。
你知道我弟這幾年多瘋嗎何明淵語氣黏著酒氣,一股子惡心的甜味。
他早就想弄死我。
我把水杯遞給他,何明淵沒接。
他自顧自說:他一天天裝得比我干凈......其實,他比誰都臟。
那女的......我早就知道是他安排的。
只要我死了,公司就是他的了。
何明淵笑了兩聲。
不過我不怕。
我爸要是死了,股份在我手上,我就是主事人。
我什么都能給你,你要是肯......
他說著說著,站起來,晃了兩下。
酒氣一陣撲過來。
我剛想后退一步,何明淵忽然抬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毫無預兆。
我沒躲。
他手很大,掌心壓住氣管,一點一點往里收。
何明淵眼睛里都是紅血絲,瞳孔發(fā)散,像根本看不清我是誰。
你別把我逼急了。他貼得很近。
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我臉上,全是酒臭味。
我真的,會殺了你。
他說這句話時,手還在收緊。
我沒有說話。
他手在發(fā)抖,牙關(guān)咬得咯咯響。
一分鐘后,何明淵像是忽然醒過來,松了手。
手松開了。
我向后退了半步,嗓子發(fā)緊,呼吸拉風箱一樣粗重。
何明淵什么都沒說,一屁股坐回沙發(fā)上,抹了把臉。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眼前有些發(fā)黑。
過了很久,我才開口:
你剛才的樣子,真像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