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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了。
新聞上沒提陳靜姝的事，公司也沒什么動靜，像是這件事從來沒發(fā)生過。
何明淵開始回家吃飯。
每天七點半到家，換鞋、洗手、吃我做的飯。
晚上會坐在沙發(fā)上刷會兒手機，有時候看看我。
我也不說話。
我們之間好像回到很早以前——
剛結(jié)婚那會兒，沒那么多事，也沒那么多話。
他不提那晚的事。
我也不提。
曾經(jīng)我們也很美好過，晚上吃飯會坐在廚房的小方桌。
孩子不愛吃胡蘿卜，他就偷偷塞進(jìn)我碗里，沖我眨眼睛。
吃完飯，我們?nèi)齻€看動畫片。孩子坐在我們中間，腳踩在拖鞋上，老是往我這邊倒。
那時候是真的快樂。
現(xiàn)在客廳換了木地板，拖鞋不見了。
小方桌也撤了，換了張長長的西餐桌。
照片架還在，但框里只剩下兩張合影。
——我們的。
孩子的那張不見了。
我以為是收起來了，找遍抽屜都沒找到。
玩具架也搬走了，書架也清空了，連櫥柜底下貼的卡通貼紙都被撕掉了大半。
我本以為都清理干凈了。
也許是壓力太大，我開始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
我剛躺下沒多久，外面風(fēng)很大，窗子被吹得哐哐響。
我本來以為是樓上鄰居孩子鬧夜，穿墻聲。
結(jié)果我側(cè)了個身，聲音卻更近了。
像是在我屋里。
我坐起來，沒開燈，屋里漆黑，耳朵里只剩那一點點嗚咽。
小小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像是孩子壓著嗓子在哭，不敢哭出聲。
我下床去尋找，什么都沒有。
廁所門開著，空的。
客廳燈打開，也什么都沒有。
我走了一圈，最后回到床上，聲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