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這么大規(guī)模的傷亡,對醫(yī)院工作過的兩人來說也是極其震撼的。
相對于身體的勞累,心理上的壓力更難以釋放。
而這僅僅是第一次。
唐竹筠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戰(zhàn)爭創(chuàng)傷。
不親身親歷的人,實在無法通過蒼白的文字理解。
北夷一擊受挫,并不氣餒,重整旗鼓之后,很快發(fā)起了第二輪、第三輪的攻城戰(zhàn)。
受傷的將士越來越多,城樓上的防守越來越艱難。
不管是城中將士還是普通百姓,明顯都有些慌張了。
唐竹筠雖然不說,但是心里也很焦急。
任盈盈更沉不住氣,去問渠念怎么辦。
渠念手里把玩著玉獅子鎮(zhèn)紙,裝逼道:“小場面而已,見多了就好了。”
任盈盈:“......你打算怎么辦?”
她覺得就像在一場大型的游戲?qū)?zhàn)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條唰唰地掉,卻無能為力。
“等。”
“等著天下刀子,戳死北夷人?”
渠念:“......我看你這嘴刀子就挺厲害。或者你放那個錦瑟站在城樓上彈一曲退敵?”
任盈盈聽出他是打趣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渠念也知道適可而止,淡淡道:“再等等,耐得住性子才能吃到肉。”
“什么意思?”
“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渠念瞇起眼睛,狡黠地像一只狐貍。
他就喜歡逗弄她。
萬萬沒想到的是,任盈盈絲毫都沒有猶豫,抱起他的腦袋,對著嘴一口親了下去......
渠念睜著眼睛看著她驀然逼近的臉,整個人都呆了。
任盈盈卻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推開他,抬起袖子抹了抹嘴唇:“你早說啊!好了,現(xiàn)在可以說了。”
簡直毫無挑戰(zhàn)性。
得逞的渠念,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這女人,她竟然......這么不認真。
“快說!”任盈盈催促道,又用手指抹了抹嘴唇。
渠念道:“北夷分出三萬大軍來攻城,然后夏國還牽制了三萬兵力,你說還剩多少人?”
崔小球也正在這般說,開解嫣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崔小球道,“世子在拖延時間,等著王爺勝利之后回援,內(nèi)外夾擊。”
“真的?”嫣然眼神迫切。
“嗯,八九不離十。”崔小球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猜這件事情,之前王爺和世子就有預(yù)期了。”
“那太好了,”嫣然興奮,“我去告訴我母妃和......三寶。”
崔小球:“......告訴三寶做什么?”
“三寶一直擔心他們家的牛羊被北夷的人搶去,我去告訴他不用擔心了。”
崔小球:“......”
正如崔小球所猜測的那般,晉王和渠念之前確實是這樣猜測的。
但是百密一疏,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邊城被周家稱王稱霸了十年,即使周家被拔起,也有些東西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