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深豎起了眉頭,溫潤的臉上,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兇悍,大聲的訓斥著薄晏庭。他只希望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能讓薄晏庭稍稍聽得進去些。薄晏庭眼神薄涼,呵呵一笑,伸出手,直接推開了厲深。厲深雙手背后,也不想管他了。他知道薄晏庭脾氣倔,沒人能攔得住他。他們兩個認識多年。今晚,是他第一次這么大聲的板著臉對薄晏庭說話。可是,有用嗎?一點用都沒有。這個驕傲且倔強的男人依舊我行我素,根本不會在意旁人的想法。除了那個能令他發瘋的女人!蔣如茵安靜的站在一旁,看到薄晏庭就這么走了,立馬追上前去。“薄總,醫生說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今晚不能出院!”蔣如茵急了,動作很快的一把抓住了薄晏庭的胳膊。她害怕。害怕薄晏庭就這么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又或者,是自己再也抓不住他了。一股強烈的恐懼,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云,聚在她的頭頂深深地籠罩著她。“蔣總,我的事,不勞你費心。”薄晏庭神色淡漠,嗤笑了一聲后,毫不留情的直接甩開了蔣如茵的手。他討厭旁人觸碰他。哪怕是隔著衣服的布料,也不行!蔣如茵用力的瞇了瞇璀璨的眼眸,眸底閃過幾分不可置信的情緒。她沒想到薄晏庭竟然會那么不給自己面子。“蔣小姐,你讓他去,反正是千里送人頭,自找死路!”厲深站在一旁,譏誚的笑出了聲。他也是個狠人,知道好好說話沒用,干脆給薄晏庭來點刺激的。或許,這一招還能刺激到他。薄晏庭沉著俊臉沒有說話,干涸的薄唇緊抿著,眼神黑壓壓的,帶著一股凌厲的壓迫感。“薄總,我陪你去,你先去換套衣服。”“現在外面只有四五度,你這樣出去,會凍壞身體的!”蔣如茵急不可耐的蹙著眉頭,望著薄晏庭那張冷漠且從容的俊臉,心情復雜的徹底揪了起來。沉默了片刻后,男人清澈的嗓音緩緩響起。“不必,你們誰都別跟著我。”話落,薄晏庭邁開大長腿,強撐著頭暈目眩的感覺,堅定地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蔣如茵急的要瘋了,胡亂的抓住厲深的白大褂。眼下,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厲深身上。她知道自己還不能干涉薄晏庭太多的私事,必須要掌握好分寸感。薄晏庭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女人。“厲醫生,你趕緊去追他啊,他不是你最重要的病人嗎?你怎么能讓他就這么走了呢?”“這萬一出點什么事?誰來擔這個責任?”蔣如茵說話的語速很快,急的站在原地直跺腳。厲深冷笑一聲,感慨的搖了搖頭,優雅的抽出手臂。“呵......”“蔣小姐,你覺得我攔得住他嗎?”“我剛才也試過,沒用的。”“他想去,那就讓他去吧。”“我攔不住他,哪怕是強行把他敲暈,逼著他留下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