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的性格,是那種能順著醫院的下水管道爬下去的人?!北粎柹钸@么一說,蔣如茵徹底無語。她眼巴巴的望著薄晏庭離去的身影,心底的恨意像是飆升的火焰,徹底的冒了上來。細長的指尖用力的捏成拳頭,指甲深深的地掐進自己的掌心里。她委屈的努了努嘴,疼痛的感覺蔓延開來,卻不及心底的十分之一?!@個冬季,仿佛異常的寒冷。薄晏庭走出住院部,一股寒風迎面而來,從他的身體各處鉆了進去。一件單薄的病號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保暖作用。他站在蕭瑟的街道上,心底有那么一絲絲的后悔。自己剛剛干嘛走得那么急?披肩外套也好?。∷炎约号媚敲蠢仟N,等下夏浠見了他,可不一定會心疼他。說不定,她此刻正和時井孝在家里翻云覆雨呢!想到這兒,男人的墨眸危險的瞇了起來。拳頭緊握,用力到骨節咯咯作響,關節處泛著白。冷風如鋒利的刀子,直直的剮蹭著男人的臉。薄晏庭穿著病號服和醫院的拖鞋,落寞的站在寂靜的馬路上,準備攔一輛出租車。大約等了十分鐘,薄晏庭凍得嘴唇都發白了,才上的車。司機大叔從后視鏡中掃了薄晏庭一眼,起初有些不太想載他。這個男人看上去不太正常的樣子。大冬天的,他居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病號服!不會凍死嗎?這是不是剛從精神病院剛跑出來的瘋子??!司機晃了晃腦袋,語氣不善的問道:“去哪兒?”薄晏庭語調冷漠,直接報了夏浠家的地址。夏浠家距離醫院剛還有點遠,大概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司機大叔又瞅了薄晏庭一眼,問道:“去那么遠的地方,你有錢嗎?”薄晏庭張了張被凍到干涸的嘴唇,清冷的俊臉上沾染了幾分隱隱的怒氣。“你開不開?”男人的好脾氣似乎已經被消磨殆盡了,他不答反問,語氣中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司機大叔被薄晏庭的眼神震懾到了,寬厚的肩膀沒忍住顫抖了起來。“開......開?!痹捖?,司機直接一腳油門,飛快的沖了出去。只希望,自己載的不是一個神經病吧!聽他剛才說話,感覺挺正常的樣子!還能威脅人,真牛逼!——夏浠洗完澡,吹干頭,裹了一件厚厚的睡袍走了出來?!鞍⑿?,真是麻煩你了,大晚上來我家修熱水?!毕匿粨P起紅唇,沖著時井孝淡淡一笑?!昂臀铱蜌馐裁??嗯?”時井孝看著她,目光忽然間變得溫柔了起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睍r井孝蹙起了眉頭,俊朗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悅。“你這女人......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好。”“大晚上的叫我來你家修熱水管道,修好了就急著趕我走?也不請我留下來吃點夜宵?”夏浠莞爾一笑,被時井孝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這么想來,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過河拆橋的成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