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陸子銘意識渾濁，不強求繼續看其中的內容。
王強國湊近，煙酒氣噴在他臉上，熏的陸子銘皺眉，“您幫我們蓋個外貿局的章，這批日本電視機就能入關，給您百分之五提成！”
陸子銘線稿沈裴城的家境，莫名開始比較，顧卿能和他在一起，定然是因為他比自己有錢。
這樣想著，陸子銘就覺得自己需要找時機掙更多去錢，眼下就是一個好機會。
“筆......”他含糊地說。
王強國臉上的笑意更大，他迅速扶住陸子銘顫抖的手，看著他在文件末尾簽了名。
得到想要的東西后，王強國立刻接過仔細查看，和張建軍確認無誤后，兩人笑著起身：“陸同志，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就先走了，你也要早點回去休息??！”
陸子銘稀里糊涂的點頭，服務生把王強國那桌的牛肉端過來，解釋道：“剛剛那兩位先生說留給您吃的?！?/p>
“好，放下吧?！标懽鱼懙木七€剩下一點，剛好配著鹵牛肉吃了，他喃喃自語，“這兩人還怪好的?！?/p>
喝完酒，陸子銘糊里糊涂的回到家，他看到床，直接倒下，什么都來不及收拾。
如果他仔細回想，就知道剛剛他簽字的時候，鋼筆水透到了下面幾張紙上......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電話鈴將陸子銘驚醒。他頭痛欲裂地抓起話筒，“誰??？”
“陸子銘？三天內還清五千塊，否則我們去外貿局和你兒子學校聊聊?！北涞哪新曊f。
“什么五千......”陸子銘突然噤聲，他注意到帶回來的公文包里，露出一角的合同。
陸子銘跌跌撞撞的去拿，不知是不是究竟還未消退的緣故，他險些摔倒。
扯出合同一看，借款金額五千元，月利息百分之二十！而末尾的簽名赫然是他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人沒等到陸子銘的話，想著已經通知到位了，直接掛斷。
“喂，等等?。∥?！”
電話傳來忙音，陸子銘的呼喊都沒用了。
他踉蹌著翻找昨晚的衣服，從內袋摸出另一份文件——這是一份代理進口電視機的合同，蓋著偽造的外貿局公章。
昨夜的事情斷斷續續的出現在他腦海之中，喝酒、簽字、合同，甚至還有多寶給他蓋被子。
陸子銘這才想起今天是周三，多寶還要上課，他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多寶正在吃早飯。
廚房傳來碗碟碰撞聲，他跌跌撞撞沖進廚房，看見兒子正踮腳夠櫥柜里的碗。
“爸爸，你醒了？”多寶轉頭看他，手里端著半碗冷飯，“我熱了昨晚的剩飯，已經吃過了，你要是準備吃早飯的話，還剩一點。”
灶臺冷清，陸子銘看到多寶不僅自己解決了早飯，甚至還把他照顧到了，喉頭發緊：“對不起，爸爸昨晚喝太多了......”
“沒事，”多寶熟練地收拾碗筷，“付叔要送他孩子上學，他順路送我去學校?！?/p>
陸子銘這才注意到窗外站著鄰居老付，他羞愧地點頭致意，臉上還出現了羞愧的紅。
瞥見一旁掛歷上紅圈標記——今天原來是多寶的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