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腦袋懊悔，順帶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酒精混合著煙草的氣息，實在太難聞了。
“多寶，家長會......”
“我會跟老師說你有工作，你好好休息吧，爸爸。”多寶背起書包，“你臉色很差。”
說完這些，陸多寶出門跟著付叔走了，他的眼神里有失望和平靜，陸子銘很是心虛。
臨行前陸子銘聞到多寶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孩子昨夜自己洗的澡，洗衣盆里堆著換下的衣服，包括多寶的校服。
家里不是沒有洗衣機，陸子銘總是會忘記把臟衣服丟進去。
送走兒子，陸子銘癱坐在凌亂的沙發上。
五千元！他快一年的工資，陸子銘頓時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他靠在沙發上，看到茶幾上擺著多寶的作業本。
陸子銘隨意翻開了一頁，是一篇作文，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只寫了兩行：“我的爸爸在外貿局工作，他很忙......”
短短兩行字就讓陸子銘紅了眼，手更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他雖然會忙，但最近這段時間，根本不是工作上的原因。
電話再次響起，前一通電話的影響還在陸子銘的腦海，他顫抖著手接起來。
“老陸，王科長找你！”同事壓低聲音，“有兩個社會青年在局里打聽你，科長很生氣！”
陸子銘一下變了臉色。
紅星小學的走廊上，顧卿撫摸著兒子作文本上熟悉的字跡。
昨天陸多寶來找她后，顧卿怎么想都安穩不下來，她和沈裴城商量后，今日特地來陸多寶讀書的學校看看。
班主任李老師看著兩人，警惕著：“你們憑什么過問陸多寶的情況，我記得陸多寶的父親不長這樣。”
“我是孩子的母親，您可以叫他來認認。”顧卿溫聲對李老師說道。
片刻后陸多寶果然出來，他一看到顧卿，疑惑的出聲：“媽媽，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顧卿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面容，孩子的頭發已經有些長了，她剛剛看見陸多寶寫字的時候，劉海遮住了眼睛。
確認兩人身份后，李老師讓陸多寶上班，她對著顧卿欲言又止，“多寶這周都是自己帶午飯，昨天我看見他在小賣部買餅干......”
這個年齡段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陸多寶這樣怎么可以？顧卿緊了緊手，沈裴城同樣在緊緊握著她。
沈裴城看著老師，“他爸爸呢？”
“多寶說是出差了。”李老師嘆氣，“多寶這孩子很懂事，但總一個人發呆。”
怎么可能出差了，顧卿一些就揭穿拙劣的謊言，陸子銘要是出差，定然要找地方安頓陸多寶的。
他們跟李老師又聊了兩句，知曉陸多寶的基本情況后，兩人離開學校。
校門口，顧卿看著沈裴城，眼里充滿堅定：“我必須親自去看看他，我看看他是怎么養孩子的。”
沈裴城沒有意見，支持這件事，顧卿撥通了外貿局的電話。
“陸子銘在嗎？”
“陸科長請假了。”接電話的女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