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生心頭一軟,安安不知道的是,顧卿會法語,不至于聽不懂別人說的話,但安安說的對,在陌生環(huán)境,顧卿會不會害怕。
“媽媽很勇敢的。”他摸了摸孫女的頭發(fā),“記得爺爺講的‘小美人魚’故事嗎?媽媽現(xiàn)在就像愛麗兒一樣,在陌生的地方努力找回家的路。”
回想起小美人魚的故事,安安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我每天都會跟媽媽說早安和晚安,這樣她就知道我在想她。”
孩子天真的話語,往往還讓大人緊繃的神經(jīng)得到瞬間的松懈。
沈良生看著安安手上的照片,那是從前顧卿的單人照,自從顧卿去新加坡后,安安只能通過照片來睹物思人。
看著孫女堅定的表情,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兒子這些年始終無法放下顧卿,她們母女倆骨子里有著同樣的倔強和韌性。
就在沈良生思索如何安慰安安的時候,安安突然跳下秋千,“爺爺,我們一起給媽媽準備歡迎禮物吧,花園里有新鮮的白玫瑰,我要摘最漂亮的送給媽媽。”
沈良生笑著跟上活力突然恢復(fù)的孫女,心里默默祈禱兒子能帶回好消息。
這二十多天來,他看著沈裴城從冷靜自持的商業(yè)精英逐漸變成現(xiàn)在這個魂不守舍的丈夫,才明白當(dāng)年那場分離給兒子帶來的傷痛從未真正愈合。
與此同時,沈裴城到底目的地了,圣文森特的首都金斯敦比沈裴城想象的還要小,機場只有一條跑道,海關(guān)只有兩個窗口。
一出機場,濕熱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帶著咸腥的氣息,沈裴城尋找接他的人,卻忍不住想顧卿在這里怎么生存。
“沈先生!這里!”一個戴草帽的當(dāng)?shù)啬凶优e著寫有他名字的牌子,“我是紅十字會安排的翻譯馬庫斯。”
沈裴城快步走過去,主動伸出手:“你好馬庫斯,有那位女士的新消息嗎?”
馬庫斯搖搖頭,但很快補充道:“不過我們查到了收留她的漁民地址,就在城東的海灘附近。現(xiàn)在就去嗎?”
“現(xiàn)在就去。”
他必須馬上看到顧卿,確認她的情況。
吉普車在崎嶇的沿海公路上顛簸前行,窗外是湛藍的加勒比海,美得令人心碎。
沈裴城忽然想起,顧卿從前說一定要一家人去海邊,感受海風(fēng)吹過發(fā)絲,一家人都可以安靜的享受大自然。
“就是那里。”馬庫斯指向一片簡陋的木板房,“老喬治家。他是這一帶最好的漁民,經(jīng)常救起遇險的船員。”
沈裴城下車時腿有些發(fā)軟,二十多天的煎熬,無數(shù)次希望與失望的交替,現(xiàn)在終于要有一個答案了。
他跟隨馬庫斯的腳步向前,心跳不斷加速,險些要跳出來,他深呼好幾口氣,情況才得到好轉(zhuǎn)。
木板房的門廊上坐著一位白發(fā)老人,正在修補漁網(wǎng)。看到陌生人走近,他警惕地站起身。
馬庫斯上前用當(dāng)?shù)胤窖越忉屃藥拙洌先说谋砬榫徍拖聛恚堇锖傲司涫裁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