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外面的亞瑟等人都快急死了。
眼看過去三十分鐘,頭兒還沒出來。
“不能再等了,殺進去!”
“等等!頭兒出來了!”
他們順著看過去,發現頭兒出來了,毫發無損。
他們趕緊去圍上去。
“頭兒,情況怎么樣?”
陸瑾州只說了兩個字,“回去。”
“頭兒,不找許醫生了?”
陸瑾州沒有回答,徑直往前走。
他們一頭霧水,只好跟上去。
二樓。
聶豐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唇邊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的身后站著陸淳茹和聶風。
陸淳茹忍不住問道:“就這么讓他走了?”
“他會回來的。”
陸淳茹撇撇嘴,“他現在失憶了,不一定會信我們。”
“不,錯了,就是失憶了,才是最合適的時機。”
聶風沉默不語。
聶豐州轉頭看著他,“我不希望再次看見兄弟相殘的畫面,阿風。”
他低頭,“我知道了。”
他的確沒有兄弟相殘,只是做了一點小小的事。
......
烈日當空。
許初顏撿了一根樹枝當拐杖,深一步淺一步的往前走,幾乎是靠著意志力在堅持。
身后落后一步的安妮看著圣醫的背影,第一次生出敬佩之情。
那座山近在咫尺。
許初顏的眼神亮了些。
她重重的咳嗽,眼睛出現眩暈。
“圣醫大人!”
安妮想去扶她,可自己卻狠狠摔倒,呼吸急促。
許初顏捂著嘴咳,手心里淌著一灘血,紅的發黑。
她看著血,眼神沉了沉,用手帕擦掉,轉托看向倒下去的安妮。
“圣醫大人......”
哪怕這樣,安妮還是頑強且倔強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想要跟著她。
“不能......走......我要......跟著......您......祭司大人命令過......我要......”
最后的話終究沒能說出口。
安妮死了。
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很圓,似是不甘心。
許初顏半跪俯身,替她合上了眼睛。
默念了一段往生經。
她用殘存的體力挖了一個坑,將安妮的尸體埋進去。
至少,不要讓尸體被動物吃了。
做完這個舉動,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鮮血順著她的唇邊慢慢流出。
她側躺著,眼睛模糊,身上的紅袍早已被泥濘弄臟,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不知何時烏云籠罩天空,發出陣陣悶雷聲。
不一會兒,下起淅淅瀝瀝的雨。
雨水滴在臉上,慢慢滑落。
身上的紅袍吸了水變得越發沉重,像是巨石壓著,透不過氣。
她掙扎的想要脫掉紅袍,卻只能挪動了一下手,再也動不了了。
她看著灰蒙蒙的天,意識被一點一點抽去。
那細微掙扎的手,最終一動不動。
......
陸瑾州猛地捂住了心口。
那陣強烈的心悸令他不安。
“頭兒,為什么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