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佑那天的癥狀,被認為是吸毒的不良反應。自此,寧惜的疑罪就洗清了。蘇祈佑還想抵死不認,“我沒有吸,這是栽贓,寧惜我們對你有恩,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你還是不是個人?”警察拉著他,他死活不肯走,鬧得整個醫院鬧哄哄。長廊上都是人。無數目光,在寧惜和他身上交匯,竊竊私語更是不在少數。但那些寧惜都不在乎了,她看著蘇祈佑,目光清明,“你們是對我有養育之恩,可那又怎么樣?六百萬,該還的,早就還清了。”那可是六百萬啊。對家里富裕的人來說,不算什么,可對她來說,這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她不知道攢多久,才能攢到。而蘇家從小到大,在她身上投入的,別說六百萬了,五十萬都不知道有沒有,她的學費是自己想辦法掙的,伙食也是自己負責。蘇家有管過她一絲一毫嗎?唯一讓她不舍的,也就只有蘇婷婷。可蘇婷婷,也已經不在了,那么這個家,值得她留戀的也就徹底沒有了。蘇祈佑吼得很大聲,“那我妹妹呢,我妹妹的死,還有我的腿殘疾都是因為你。這難道不是你,欠我們的?”才想到蘇婷婷,就被戳中傷疤,寧惜心里的痛,難以言喻。她受微微顫抖。心底的動搖,在想到夜無憂時,就像被一只大手輕易抹去。其實很多事情,不用他親自來,去逼迫蘇祈佑化驗,她自己就可以去。但他還是去了。當時沒有細想,現在細節浮現出來,寧惜才意識到,那或許是做給自己看的,他在教她,怎么應付這種無賴。對付無賴,就是要比他更強硬。“那天為什么會上那輛車,你心里有數。你要是覺得我是兇手,正好警察就在這里,直接讓他們查就好了,要真實我做的,我不反抗,該多少年就是多少年,你敢嗎?”蘇祈佑啞聲了。當然不敢。當年車禍后殘疾,他發了瘋似的,要追查那個車禍案。可到最后,警察給出的解釋明明白白,就是一場意外,不是他認為的寧惜謀劃,也不是他殺,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倒霉。就算現在重查一遍。多半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結果。寧惜看向警察,詢問了一嘴,“我想問問,把人帶走之后,他會被怎么處置?”警察告訴她,會送到戒毒所。她放心了。人就這樣被帶走了。可是事情還沒結束。翌日一早,聽說兒子被帶走的蘇父和蘇母,就沖到寧惜面前來,后者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啪!“你怎么能把他送去戒毒所,那種地方,是人呆的嗎?你現在就給我去把他放出來,不然我饒不了你!”蘇母發了瘋似的扯著寧惜。蘇父重男輕女。蘇母也同樣把唯一的兒子,視作心頭肉,就算兒子看不起她,不是罵就是打,也甘之如飴。寧惜挨了一巴掌,側臉迅速紅了。她本來就是那種,身上很容易留淤青,有了又不容易消的人。加上皮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