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掌印,清晰明了地出現在臉上,膽戰心驚。蘇母后退了一步,不是內疚,是寧惜的眼神,讓她害怕了。“你那是什么眼神,難道我還打錯你了?”“沒有。”寧惜仿佛感受不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疼痛在此刻,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能使她清醒,“我反而要謝謝你。”這一巴掌,徹底把她從對家人的渴望中,打醒了。蘇母喏喏了半響。寧惜軟弱的時候,她能沖上來一巴掌,當她強硬起來,蘇母就害怕了。寧惜看著蘇母畏畏縮縮的樣子,突然想起以前,記憶中的蘇母,好像永遠都是這個形象,怯懦,膽小,又老實本分。她只是按照那一輩人的思想。老公和兒子說的話,是對的,無論孩子怎么對她,她都要無條件接受。“我曾經......覺得你很可憐。”寧惜笑起來。“不過,現在我不那么想了。你的苦難,縱然來自于別人,可有一部分,是你自己造成的。”蘇父不想聽她們兩個女人說話,呼哧喘著氣,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放了我兒子!”寧惜看向他,淡淡的,“抱歉,我做不到。”蘇父氣得要動手。手落下來的時候,被夜無憂抓住。寧惜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到她身后的夜無憂,只覺得從來沒見他,這么暴怒過。臉上都是壓抑的怒氣。讓人感覺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發。“這里不是你可以隨便動手的地方,滾出去。”夜無憂一字一句道。蘇父發現竟然掙脫不開!他看夜無憂的眼神,多了一絲遲疑和驚恐。這人看著也不壯,怎么力氣,就這么大呢。他不知道,夜無憂以前被丟在古羅馬斗獸場里,跟一頭幾百斤的獅子,赤手空拳搏斗,最后,他打贏了獅子。連獅子都能被打死。想要擰斷蘇父的手,也只不過是眨眼功夫罷了。夜無憂力道收緊,聽著蘇父的叫聲,他冷冷把人甩開,“其他地方我管不了,但在醫院,還是我說了算的。滾,再不滾,你們就別想走了。”當然只是一句威脅。但在手快斷掉的蘇父眼里,這不是,他是切切實實能做到的!看著人慌不擇路離開,寧惜感激地對夜無憂說,“謝謝院長,你又幫了我一次,我都不知道怎么謝你好了。”夜無憂看向她,“上次給你的病歷,看了嗎?”寧惜被他跳轉話題的速度,驚到了,愣了一會兒才說,“我看了。”夜無憂眉頭舒展。隨后就問她有沒有想法。于是寧惜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大膽的提出建議。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竟然就這樣說起公事來,氣氛還挺和諧的。看著寧惜說話間的眉飛色舞,還有臉上的自信從容,男人嘴角都不自覺上揚。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等寧惜安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剛才都說了什么的時候。“抱歉,院長,剛才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我想把手術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