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和季清之間糾纏的過不去的坎太多太多,季清不再乖巧,不再逆來順受,總是揪著過去不放。死去的初戀。被陸明遠指責的已經死去的季家父母。這些陸明遠認為自己沒錯。倆人一言不合,爭吵不休。陸少卿吃安眠藥被送去醫院,查出來了抑郁癥。季清和他認真的談了一次,說我們在孩子面前裝裝恩愛吧。陸明遠和她很多年沒恩愛過了。有一瞬間的茫然,接著就是心里彌漫遮擋不住的喜悅。可喜悅還沒襲上心口。季清說:“只要你好好和我裝恩愛,我們以后就各玩各的。”說的很平靜,淡淡的,像是無所謂。陸明遠怒不可赦,查她在外所謂的各玩各的。后來發現都是裝的。陸明遠無可奈何。季清是真的愿意和他各玩各的,哪怕是裝,都不想和他服軟,好好說話。陸明遠心里的喜悅消失的了無蹤跡,裝恩愛裝的敷衍到無力。少卿自己去了寄宿公立高中上學,三個禮拜回來一次,走前說,你們別裝了,假死了。倆人連敷衍的裝恩愛都不用了。隨著歲月的流逝,孩子的離家。從前爭吵不休的原因慢慢的變得很沒有意思。陸明遠覺得沒意思。他感覺季清應該也覺得沒意思。所以才會不吵了,開始沉默。倆人之間陷入了死寂一般的互相沉默,無話可說。除了每晚回家,陸明遠白天和季清一面也見不上。最長的時間,連著半個月沒說過一句話。倆人在一個屋檐下,像是不相識的陌生人。少卿高二的某天。想不起來是哪次應酬喝多,不小心給了她錯覺的女人找上門來。陸明遠恍然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二十三歲的季清。坐在商務包廂的沙發上,翹腳環胸,高高在上,驕橫霸道的說:“我看上你了。”那天,四十三歲的季清就這么坐在客廳中央,翹腳環胸,冷冷的:“哪來的垃圾,滾出去。”話對那個女孩說的。但卻像是朝陸明遠心口砸了一劑猛錘。陸明遠突然發現,條件不算差的陸家唯一的兒子,他本人,之所以同意和她結婚,除了因為她父母外。還因為第一面,就心動了。陸明遠那會想。如果她爸媽沒參與,沒那么強硬的指著他說:“你必須娶我女兒。”也許他不會因為初戀的事,把心里積壓的對她爸媽的不滿全都釋放出去,口不擇言到讓季清再沒了從前的樣子。女孩被季清趕走了。季清不止沒了很多年前乖巧依戀的樣子,也沒了那兩年冷淡無話的樣子,怒罵呵斥不斷,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不停的罵。陸明遠那會已經想不起來倆人剛結婚的時候,季清具體是什么樣了。怎么笑的,怎么說話的,怎么拽著他的衣角亦步亦趨,一口一口依戀的‘明遠’,通通都想不起來了。只是默默想。要不就這樣的。這樣鬧騰著,哭著,罵著,也比......不說話的強。......就這么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