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交雜的情緒在二萬腦海中時刻不休的晃蕩。二萬覺得只是三天,他幾乎都要瘋了。他不是個會把壞情緒轉移給別人的人。這一秒卻怎么都做不到。對文秀怎么都不愛的埋怨和惱怒,層出不窮的鉆了出來。他前所未有的暴戾,指著門口:“滾!”二萬居高臨下,厭惡和惱怒將不笑便看著很兇惡的臉拉高到兇惡百倍,告訴文秀:“文秀,我很討厭你,討厭你囂張跋扈的性格,討厭你的不學無術,討厭你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時刻需要人伺候。我不喜歡你了,不愛你了,不,準確來說,我現在甚至一眼都不想再看你。”“不止是我,孩子也是,不要告訴我說什么孩子是你生下來的,你就永遠是她的母親,你不是,從你拋棄她,因為她身上流著我的血,腦中冒出想掐死她的念頭起,你就已經沒有資格做她的母親。”“我也不會讓我的女兒,有你這么個污糟爛臭,無藥可救的母親?!倍f眼圈赤紅,再度指著門外:“滾出去。”文秀木愣的看著他。二萬吼出聲:“滾!”文秀轉身走了。背影單薄又踉蹌,像是搖搖欲墜。就這么眼睜睜的消失在二萬和司意涵等人的視線中。司意涵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我感覺......”她所來,為求的,好像不是二萬想的那樣。她看向明顯很愜意的刑南藝,想告訴他。最后沒說出來影響他顯而易見的好心情。這晚吵吵和前兩夜一樣,依舊在司燁霖房間里睡。司燁霖床邊被刑南藝安了個防孩子掉床的隔板。雖然司燁霖覺得沒必要,他上網查了,小寶寶到八個月才能學會翻身。而這會的隔板外坐著像是座小山的二萬。司燁霖看看二萬,看看睡得很香,像是無憂無慮的吵吵:“二萬伯伯。”二萬恩了一聲。司燁霖想了想:“意思是,吵吵以后就沒有媽媽了嗎?”二萬的聲音很大。兩家之間的柵欄形同虛設,很容易就能聽見。二萬抬眸看他,嘴巴蠕動半響:“很重要嗎?”“什么?”“媽?!倍f無父無母,他不知道父母雙全是什么滋味?!澳钱斎弧!彼緹盍乩斫獠涣怂南敕?,“媽媽在,才是家。”照顧司燁霖更多的是爸爸。媽媽像個甩手掌柜。可爸爸的笑也好,溫柔也罷,是因為媽媽在。若是媽媽不在。司燁霖思考了一秒。爸爸大約也不在了。這不是爸爸或者媽媽告訴他的。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爸爸送他們上學之前,會上樓親一口媽媽。離開前,會朝媽媽在睡覺的二樓看一眼。帶他們騎腳踏車,會看著媽媽在的院子。吃什么喝什么,考慮的永遠是媽媽。他回家,第一個找的,也永遠是媽媽。有媽媽,他們的家才是家。沒有的話......司燁霖說:“沒有媽媽的小孩,有點可憐。”沒有媽媽的孩子,生活的地方,就司燁霖來看,算不上是個家。最起碼他認為是這樣的。二萬沉默了好大會,啞聲說:“可她......不想做媽。”司燁霖理解不了這是什么意思。不理解了,躺下蓋好自己的小被子。看了眼坐著發呆的二萬,伸手給睡得手腳松散的吵吵也蓋好小被子。閉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