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和之前的兩天一樣,打算守著孩子睡。可也和之前一樣,睡不著。他在深夜起身出門,打開大門想出去透口氣。余光看到他家門口處多了個黑影。海城的夜晚比白天要冷個四五度。是要套個薄外套的程度。他家門口蹲著的人,在黑夜中依稀可分辨,穿的是條長裙子。這條裙子,二萬走的那天,她穿著。灰色的,休閑款。蹦跳起來,會像個大學生。她本人的年紀,也的確是個大學生的年紀。每天衣服不重樣的文秀,在醫院里隔三差五的穿這條裙子,到現在......還是這條。二萬側目,在黑暗中和蹲在他家門口的文秀對視。文秀站起身,拎著手里的小包包,低頭沉默。一陣冷風吹過。文秀早就不復剛生過孩子時略顯豐盈,現在單薄的身子輕微的打了個顫。她單手抱了抱胳膊,轉身想走。比二萬腳步動的更快的是嘴巴。“等等。”只一句話,文秀頓足了。二萬手掌握成拳,走近,距離三步之遙停住,聲音未出先啞:“我說了。”二萬淺淺的呼吸口氣,“我說了,我們結束了,我不愛你了,就算你求我,也沒用,我更什么都不會再為你做。”文秀垂頭沉默了很久,喃喃:“為什么啊。”她輕聲說:“為什么這么突然就不愛了。”明明......很想要她愛他來著。明明怎么趕都趕不走來著。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文秀知道。從村莊那就開始變了。她對他說的愛,他一次都沒有回應過。是真的,一次都沒有。文秀深吸口氣,對二萬笑笑:“那次在陳遠的別墅里,我之所以趕你走,是因為我不想你保護陳遠,我想讓我舅舅對陳遠動手,我......”二萬打斷:“別說了。”文秀之前想過。解釋不解釋的其實不重要。二萬這么愛她,只要他知道自己愛他就足夠了。可二萬從醫院醒過來后,文秀就發現不是這樣。她開始解釋。想掰開了揉碎了,和二萬解釋清楚,可不管怎么解釋,二萬總是在打斷,到最后會沉沉的看著她,現在還是如此。文秀不明白:“為什么不讓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