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突然打斷,并且抬了頭。她進研究所做工程師后剪了個齊劉海,厚厚的,還戴了副寬厚的黑框眼鏡,看著說不出的奇怪。但眼鏡只在上班的時候戴。在家里不戴。現在就沒戴。眼睛卻還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直勾勾的看著他:“我早就會抽煙了,也喜歡抽煙。”刑燁堂微怔。阮竹說:“我不喜歡吃你做的飯。我喜歡一邊抽煙一邊喝酒一邊吃泡面,特別喜歡。因為你在,喜歡嘮叨,反反復復的念,很招人煩。所以你走了,我放飛自我了,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她接著說:“還有,我不是沒有人追,只是因為你總是纏在我身邊,讓別人以為我有男朋友,所以不敢追。”刑燁堂愣住。阮竹手掌緩慢的和成拳,幾秒后轉身去角落的簡易廚房濕毛巾,回來低頭擦拭臟污的茶幾。倆人從前不是沒吵過架。刑燁堂說話難聽,阮竹大多時候聽著。聽不下去了會反駁。最后刑燁堂不說了。冷處理一會后會主動找阮竹說話,這事就算過去了。可這次。阮竹掀眼皮看向開衣柜,拎出行李箱的刑燁堂愣住。刑燁堂背對她朝行李箱里放自己的衣服。來的時候就拎了個行李箱。衣服還沒裝滿。開始裝起來突然發現,一個行李箱連一半都裝不完。他看向衣柜里自己滿滿登登的衣服,阮竹的一兩件,沉默許久不裝了。把現在收拾好的拎起來,“我剩下的你幫我收拾了,等抽時間我來拿,記住,收拾干凈點,一件都別留。”阮竹睫毛輕顫,“你是要出去旅游嗎?”刑燁堂很少出去旅游,像是不熱衷,但一年還是會跟著爸媽出去一兩次。刑燁堂搖頭:“不,我搬回家住。”他解釋:“我之前和你說了,吵吵要生了。”阮竹打斷:“你昨天走的時候說家里有你的衣服。”刑燁堂點頭:“先搬回家住,等她生完孩子出院再回學校住。”從家里來這,開車要一個多小時。刑燁堂開車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司燁霖說的話。女孩子的清譽,賠不起。還有......阮竹二十八了。刑燁堂對自己什么時候結婚沒規劃,也沒想過。但是身邊的朋友有。海城開放,女的懷孕結婚離了的多得是。晚婚的大多是職業女強人,對自己的事業有規劃。阮竹的事業一塌糊涂。刑燁堂把錢還給她了。勸了很多次,她就是死活不愿意違約出來,說違約了檔案上會抹黑,她研究生沒跟項目,再找工作會很難找,不如熬到解約再說。阮竹倔起來不是一般的倔。刑燁堂不說了,隨便她。但也清楚她不管是熬到到期換工作,還是沒到期解約,事業都一塌糊涂。該結婚了,再晚點,會碰不到合適的了。尤其是現在白晚班顛倒,對身體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