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孩子,當年的事......
宋鈺文臉色大變,雙目驚恐:“你......你怎會......”
宋知雪嘴角勾起,露出玩味的笑容:“我知道,什么都知道。所以,父親若要犧牲我,我也就只能拉父親一起下水了。
“只看父親如何抉擇,是想同我共沉淪,還是與我上青云!”
她退后兩步,盯著宋鈺文,目光灼灼,神態篤定。
她清楚宋鈺文的為人,知道他一定會答應。
可還沒等宋鈺文開口,宋知鳶的聲音再度響起:“說什么悄悄話呢,也說給我聽聽?”
兩人轉頭,皆是一愣。
不知何時,宋知鳶竟讓人搬了張太師椅坐在廊下,旁邊還安了小幾,幾上擺著兩盤瓜果。
宋知鳶一邊吃著果子一邊看戲,姿態悠然。
“看我多貼心,特意留出場子,方便父親與妹妹閑話。父親妹妹說得可盡興?呀,怎么不說了,繼續說啊。
“也別貼那么近私語,大聲點,大伙兒都聽聽。畢竟你們說的事不但關乎你們自己,還關乎母親呢。是不是啊,母親!”
宋知鳶巧笑著看向劉氏。
劉氏一頭霧水,不知宋知雪說了什么,更不知宋知鳶此話何意。
宋知雪與宋鈺文的臉色卻同時變幻:“你......你......”
宋知鳶臉上笑容倏然消失,將吃剩的果核一丟,取過畫屏遞來的帕子擦凈殘漬,坐正身子。
“我進門就說,大殿公審結束,如今輪到自家私審了。莫非你們以為,這私審只是審一個宋知雪嗎!”
宋知鳶沉聲道,“將人帶出來!”
烏拉拉數人自身后而出。
咚,厲三郎直接將五花大綁的秦霜拎起,丟在院子正中。
朱萬松臉色黑沉得可怕:“宋鈺文,劉氏,你們可還認得她!”
宋鈺文雙眼睜大,不可置信;劉氏更是呼吸凝滯,雙腳發軟。
宋知鳶站起身,將坐下太師椅讓出來:“舅舅坐著問吧,事情原委如何,還需弄個清楚明白。”
自有機靈的下人又搬了張椅子過來,兩人并立而坐,睥睨下方一眾,神色凜然,倒真有幾分公堂審訊之態。
自宋太傅去后,宋鈺文成為一家之主,掌權多年,何曾受過這般對待,簡直是羞辱。
“鳶姐兒這是何意,我好歹是你父親,這天下還沒有女兒審問父親的道理!”
宋知鳶輕嗤:“天下沒有女兒審父親的道理,卻有以上審下的道理。父親哪怕不被撤職,也不過三品。
“舅舅侯爵,官居一品。我乃縣主,亦為從二品,都高于你。更別說身為準太子妃,我可稱半個君,如何審你不得!
“還是說父親覺得,我該將家事搬去衙門,或直接請太子前來旁聽!”
搬去衙門,或請太子,影響只會更重,宋鈺文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拂袖轉身想走,卻發現庭院四周已經全是侯府之人,堵住各個去路。
宋鈺文臉色一變:“朱萬松,這里是宋家,不是你惠裕侯府!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都猜到了嗎,不然你為何想逃?”
朱萬松神色凌厲,“宋鈺文,別在這給我扯東扯西,耽誤時間,莫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今天你不想審也得審。”
話音落,厲三郎十分默契地抽出秦霜嘴中破布,不耐煩推了她一把:“還不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