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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見情況不對,趕忙去招呼其她客人。
紀沉時看著四周熱鬧的煙火氣息,吸了吸鼻子:
「我瞎說的。」
裴舒棠胸口仿佛被揪了一下,直覺告訴她,紀沉時很奇怪。
她剛想開問,只聽紀沉時繼續說: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設想的未來么」
見她愣怔的神情,紀沉時知道,她不記得了。
可他還記得。
可以不要很多錢,但要很多愛。
和麻辣燙店的夫妻一樣,柴米油鹽,相濡以沫。
「走吧。」紀沉時說。
裴舒棠開的是一臺今天剛提的新車。
紀沉時剛坐上副駕,就聞到那股熟悉的烏木沉香。
秦銘奕已經坐過了,或許就在剛剛。
他沒追問,只是降下車窗透氣。
一路上,裴舒棠找了很多話題,但紀沉時始終興致缺缺。
她有點生氣,但從反光鏡里看見紀沉時失神的眼睛時,還是把這股氣憋了回去。
算了,最近自己確實忽略了他,他發發脾氣也沒什么。
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何必那么計較呢
他不是一直羨慕別人能出國深造么為此她在挑選留學國家時特地選擇了設計專業最強的英國。
提前些出發,他應該…會開心吧
想到這兒,她討好般從暗格里拿出紀沉時的機票。
「反正你東西也收拾好了,三天后咱就出發,機票我都買好了,你還沒坐過飛機吧我定的頭等艙。」
紀沉時沒挪眼,只伸手接過。
其實他看到了暗格里秦銘奕刻意留下的打火機,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車輛駛進地庫前,裴舒棠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自然地輕咳一聲,說:
「要不你先上去,我到物業那兒登記下車輛信息。」
紀沉時什么也沒說,開門下車。
裴舒棠駛離,卻不是往物業中心的方向。
他獨自站了很久,久到路燈亮起,遠處高樓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屬于他。
看來他是六親緣淺之人,沒有來處,沒有歸途。
紀沉時擦了把酸脹的眼睛,把機票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