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藥香。
一道溫潤的男聲從身側傳來:
醒了
我艱難地轉頭,看到傅臨洲正坐在床邊,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
他見我醒來,立刻俯身用指腹輕拭我的眼角,原來我在流淚。
他的拇指摩挲著我的臉頰:
別哭,對不起,如果我當年再堅持一下......
他的聲音哽住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纏著的繃帶。
我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地下室、硫酸、baozha......
我的聲音沙啞:
是你救了我嗎
傅臨洲倒了杯溫水喂到我唇邊:
沒關系,我畢竟就是天生藥人,體質。
他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倒是你,這里還疼嗎
我攥緊了被角,將那些剜心蝕骨的往事和盤托出。
說到孩子被絞成肉泥時,傅臨洲突然一拳砸在床頭柜上。
他眼底翻涌著血色:
我要殺了他們。
不。
我按住他顫抖的手:
阮夕顏喝下的那碗藥,她肚子里早就是個死胎了。
我勾起嘴角:
我的孩子,豈是那么好消受的
傅臨洲怔了怔,突然捧起我的臉:
你的......
我這才想起被硫酸毀容的事,慌忙摸向自己的臉,觸到的卻是光滑的肌膚。
傅臨洲遞來一面鏡子,鏡中人眉眼如畫,竟比從前更添幾分艷色。
藥人,體質可不是吹的。
他得意地挑眉:
為了這張臉,我可是......
我忽然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傅臨洲瞬間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他正要加深這個吻,我卻偏頭躲開:
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
他喉結滾動,聲音暗啞:
多久我都等。
三個月后,我的身體在傅臨洲精心調理下逐漸恢復。
他每天變著花樣送禮物,今天是一艘游艇,明天是非洲粉鉆,最夸張的是把整座種滿石榴花的莊園地契塞在我枕頭下。
這天清晨,他單膝跪在早餐桌前:
嫁給我。
我看著他:
我孩子的仇......
我陪你去。
他收起戒指,轉而握住我手:
現在的傅家,可是全球首富。
他輕笑:
沈硯辭算什么東西
我反握住他的手:
好啊,是時候回去了。
傅臨洲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轉身撥通電話,用我從未聽過的語氣吩咐:
準備專機。
通知國內,傅氏集團即日起全面狙擊沈氏產業。
掛斷電話,他溫柔地為我披上外套。
我撫過額間:
走吧。
我終于要咬合那些欠債之人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