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氛圍靜謐很多,連細微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余二爺雖然脾氣暴躁,偶爾會嘴上不饒人,但有個利大于弊的優點,那就是每每在余老爺子動怒之前,總會大徹大悟地“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余老爺子不耐煩地道:“你知道最好。”“還有,賀錦軒是我認的孫兒,他的事情也輪不到你管!”
像是真的動怒了,余二爺下意識地垂下頭顱,一副“認錯”的姿態,默不作聲。
余四爺站在旁邊的飲水機旁接水,對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從小到大,不管他惹下多大的禍事,只要“虔誠”地認錯,父親最多訓斥幾句,總會原諒他。
將接好的溫水遞到他面前,他緩聲道:“父親,不宜動怒,休息一下吧。”
沒接他手里的水杯,手腕僵持在空中略微有些尷尬,最后被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來。
……
因為“追蹤芯片”已經植入體內,所以對他們的監控力度也減小許多。余四爺此刻站在一個圓弧的大廳內,周圍的墻壁上細細雕琢著各種圖像,整座城堡,不管是外表還是內飾,都是富麗堂皇的。
足以看到369的財力雄厚。
“四弟。”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余二爺雙手后背,踱著步走到他跟前,望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隨口道:“怎么站到這里了,不冷嗎?”
扯了扯嘴角,他并沒有說話。
仿佛習慣了這樣相處,偌大的落地窗前,兩個人并肩站著,雪花紛紛揚揚,有愈來愈大的趨勢。微沉口氣,他慢吞吞地道:“四弟,那賀錦軒一個外姓人,以后就要掌管整個余家了。”
“說實話,我有些不甘心。”
聞言,余四爺終于給了點反應,嘴角勾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弧度,散漫道:“錦軒雖然不姓余,但他確實是父親的孫子。”
“他還是有資格的。”
微微瞇起眼睛,用余光睨視著他,雖然厭煩他這種身處事外的“清高”,但還是掛著一張面皮,爽朗一笑道:“四弟,怎么能算有資格?”
“父親到現在只有我和你兩個兒子,賀錦軒既不是你的兒子,也不是我的。”
“別看父親剛才護著他,可實質上,他不就是我們余家買來為我們辦事的,走狗嗎?”
這個“買”字就拿捏地特別有深意,既然是買來的,那就沒有人身自由,更不要談自尊和人格。在余二爺的潛意識里,賀錦軒跟一個家仆沒什么差別。
如果讓這樣一個人掌管余家,他可能到死也不能瞑目的。
后腰上火辣辣的痛感不容忽視,像無數只小螞蟻在啃咬似的,艱難地側過身,他面露苦色道:“二哥,都到這種地步了。”“再爭強還有什么意思呢?”
余二爺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那笑意神秘叵測,他望著外面的雪景,緩聲道:“你不爭不搶是沒有理由爭搶。”“我跟你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