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問出口的那一刻閆樂辰就已經后悔了,他其實并沒有身份去干預她的感情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里一片靜默,正當閆樂辰屏氣凝神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女孩細細的嗓音傳來,“他很好。”
很模棱兩可的三個字,余糖沒有刻意解釋,閆樂辰也不想再提及這個敏感的話題。
翌日。
雨過天晴,空氣里都是潮濕泥土的味道。余糖說到做到,只借住了一晚就匆匆離開。
閆樂辰送女孩去車站,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
準備檢票的前一刻,女孩抬眸看了一眼公屏,拿著手中的票起身,還沒等走兩步突然停了下來。
閆樂辰在最后一刻突然扯住女孩的手腕,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慌張,出聲喊道:“糖糖…”
女孩澄澈的眼睛盯著男人的握著她的手腕,眼神中有絲不耐,但還是耐著性子等他會說些什么。
閆樂辰也察覺到這樣的動作有些過分親昵,松開手腕,男人微微站直身子,眼神中透著股小心翼翼的溫柔。
“糖糖,我們還是朋友吧?”
余糖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溫順的笑意,半認真半玩笑道:“當然,我們可還是過命的交情。”
聽到她沒有否認他們的關系,閆樂辰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學著余糖的語氣,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過命的談不上,我當時完全是在發揚雷鋒精神。”
男人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俊朗的樣子迷倒了一大片路人,像極了童話里的白馬王子。
等廣播里傳出前往云城的列車即將發車時,余糖才匆匆離去。
其實她會和閆樂辰認識完全是巧合,那時她剛來單洲城,在一個小商店里碰到了幾個地痞流氓。
那是余糖脾氣好的不得了,對他們的調戲聲充耳不聞,接下來完全是偶像劇的套路,閆大律師從天而降來了個英雄救美。
路途顛簸,女孩抿了抿唇窩在角落里將下巴抵在書包上開始新一波的補眠…
那邊閆樂辰送完余糖后坐在車里緩緩拉下車窗,將指尖的煙灰朝窗外磕了磕,同樣想起兩人初見的那一刻。
和她的想法大概一樣,偶像劇的套路,挺玄幻的。
等車里的煙味散去,男人捏了捏眉間沉沉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偶像劇的套路奈何他是配角,沒有主角的好運氣。”
單洲城昨晚下的是暴雨,而云城昨晚夜色靜謐。
回到樟香園的時候,家里來了客人。
沈妙替秦秀和易摯斟了茶,秀眉蹙起焦急地望向窗外。
閻婆吐出一口煙圈,反手將煙斗在煙灰缸上磕了磕,陛下則乖乖巧巧地窩在老人懷里淺眠。
易摯沒坐,站起身來和沈妙一起等,儒雅的樣子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沈妙也是第一次見這么氣質出眾的人,一時間緊張的又不知所措了。
“沈師妹以前是生活在單洲城嗎?”
“啊?”沈妙呆呆地抬頭,反應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后連連點頭,她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單洲城,可以說是土生土長。
過了會,易摯淺笑著道:“那里可還真是個風水寶地,人才輩出。”
這話聽起來有弦外之音,閻婆抬了下眸子,沒說什么,只是磕煙灰的動作粗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