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陰影落在地上,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地面上,微風一吹讓人止不住的困意。
余糖瞇了瞇眼睛,臉上神色淡淡的,有點倦意。她一大早就從單洲城趕回來,這時候也不愿意與易摯過多的周旋,眸底的不耐煩幾乎不加掩飾。
易摯微斂著眸子,眼底的受傷似要噴薄而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惡劣了。
“沒什么事我就走了?!碧吡讼侣愤叺氖?,余糖開口道。
聲音不大,剛好落入蔣楚曜的耳朵里,男人微微站正身子,從兜里摸出鑰匙,左手上的刺青和疤痕異常醒目。
微不可覺的擰了擰眉,易摯移開視線看向面前煩躁的女孩,忍不住開口道:“你現在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
語氣中是濃重的不可置信和摻雜著的一點失望。
過了幾秒,余糖才反應過來他是誰,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站在樹邊等著的男人。
蔣楚曜瞧見余糖看過來的視線,當即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開,眼里亮晶晶的像是盛著碎光。
看了一會,余糖才猛然間發現,他長得其實還挺好看,屬于那種兵痞帥的類型。以前沒發現的原因大概都是因為他渾身的流氓氣太濃重了,幾乎淹沒了他的顏值。
易摯看著女孩漫不經心還有空走神的樣子,頓時深感無奈。
蔣楚曜是這一片有名的混子,讀了個職高早早勸退了,因為打架鬧事沒少進局子。余糖就被他牽連著進過一次,當時見到女孩衣襟上滿是鮮血,他站在原地渾身都是僵硬的。
可誰料她竟在一眾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歪了歪頭,臉上還帶著幾滴鮮血肆無忌憚地笑道:“放心,血不是我的?!?/p>
在他的認知里,余糖和蔣楚曜有相同點,但絕不是一路人??煽吹絻扇巳缃褡兊萌绱耸旖j時,心里難免有些失望,還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甘心。
易摯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余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可能是覺得沒有必要。
風揚起女孩垂在肩上的發絲,余糖剛準備抬腳的步子頓了頓,微側頭看向易摯,嗓音松松懶懶帶著點玩味笑道:“我可沒說我不碰小提琴了哦?!?/p>
話音落在耳畔,易摯一時間猜不透她說這句話的意思。
轉眼間女孩已經離去,蔣楚曜笑著迎了上來。
余糖擺了擺手,示意讓蔣楚曜離她遠點,這大熱天的湊在一起他不怕悶出疹子嗎。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狠人大哥臉上晴轉多云,眼神中竟冒出絲絲幽怨。
過了幾秒,兩人之間傳出很突兀的一句話,“我知道你和津南的事情了。”
蔣楚曜回眸看了一眼站在后面久久沒有離去的易摯,遂又緩緩道:“那貨干的事情我也知道了?!?/p>
眉梢逐漸瞬間染上冷意,余糖剛才溫順的樣子瞬間繃不住了,抬眸便對上蔣楚曜的視線,語氣又輕又慢道:“誰告訴你的?!?/p>
“韓圓。”蔣楚曜知道余糖發怒的后果他兜不住,想都沒想就把韓圓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