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霍遠揚眼眶通紅將離婚協議和父子關系斷絕書放在我手邊。
“簽字吧。”
“你不應該繼續霸占冉冉的位置。”
“她不喜歡小孩子,兒子你帶走。”
我沒問為什么,只是安靜地簽字。
直到隔壁病房響起喬冉的笑聲,我才驚覺自己在哭。
眼淚打濕枕頭,我聽見喬冉說。
“遠揚,我們時候舉辦婚禮啊?”
我試圖和霍遠揚解釋,可他卻像躲瘟疫般躲著我。
他似乎把愛全部給了喬冉。
住院七天,霍遠揚每天親手為她燉魚翅湯、做愛心便當。
爸媽也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一場車禍,我被所有人拋棄。
霍遠揚咬牙切齒的嘶吼迫使我回神。
他將關系斷絕書撕成碎片,狠狠砸在溫蕊臉上。
“安安是我的孩子,你個外人有什么資格帶走他!”
急促的鈴聲打斷霍遠揚的話,我飄到他身邊,看清屏幕上“喬冉”的備注。
醫生面色凝重地從手術室出來。
“你們倆誰是o型?”
“血庫告急,孩子很有可能在手術過程中供血不足導致休克。”
溫蕊急得跺腳,直系親屬不能輸血,可她偏偏是a型。
揚聲器傳出喬冉溫柔的詢問聲。
“遠揚,你什么時候回家?”
“我還有個禮物沒送你呢。”
她話語嬌嗔,讓人瞬間就猜出這份禮物是什么。
腦海里回響起不久前女孩壓抑的喘息。
我苦笑,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親手打破了曾經許下唯我一人的誓言。
溫蕊兩眼放光地搶過霍遠揚的手機。
她沖著揚聲器大叫,“喬冉,我記得你是o型吧。”
“要是你還有點良知,趕緊來醫院救安安。”
霍遠揚氣壓驟降,將手機奪回并迅速掛斷電話。
他死死盯著溫蕊,“你有什么資格威脅冉冉?”
“她不肯救安安,都是喬月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溫蕊氣極反笑,拿出手機翻找視頻。
“霍遠揚,你還真夠蠢的,被喬冉那朵小白花玩弄于股掌。”
我的心劇烈跳動,想要撲過去阻止溫蕊。
可視頻還沒點開,霍之遠便厭煩地拍開溫蕊的手。
他煩躁擰眉,打電話給助理。
“趕緊給我找幾個a型血過來。”
溫蕊嗤笑,指著霍遠揚的鼻子罵。
“蠢貨。”
霍遠揚煩躁地點煙,靠在墻邊摳手。
沒一會兒,便鮮血淋漓。
這是他焦慮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我輕笑,原來他也會在乎安安嗎?
溫蕊嫌棄地盯著滿地血珠,往后退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開口。
我飄在她面前,試圖堵住她的嘴。
“霍遠揚,喬月zisha她是為了救”
溫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遠揚的冷眼瞪回去。
他狠狠踩滅煙頭,咬牙切齒道。
“別和我提她。”
“要不是她故意拖延時間不給爺爺吃藥,爺爺就不會死。”
心臟刺痛,眼眶控制不住發酸。
我和霍遠揚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他寧愿相信喬冉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