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一下下砸在沈烈身上,他卻一聲不吭,也好像感覺不到疼,咬死了一步不退,按著他哐哐猛揍。
廖森年紀大,經驗多,但沈烈是從小混過來的,沒爹沒媽,沒有小時候的記憶,醒來就在孤兒院里。
小時候,他靠自己打走那些霸凌、欺辱自己的大孩子,幫孤兒院院長趕走想要霸占地盤的流氓開發商,長大了靠打拳支撐自己讀完大學。
他的血性,絕不是廖森這種軟包能比的。
在一只手使不上勁的情況下,沈烈幾乎以一種不要命的打法硬生生壓制住了廖森,逼得對方還手不能。
臺下歡呼聲與唏噓聲交雜,此起彼伏。
有人為此亢奮到雙眼通紅,同樣有人恨生恨死,一把將手上的兔子摔到地上。
“廢物!廖森你個廢物!給我起來!!!”
廖森也想起來,但沈烈的拳風已經逼至眼前,他布滿血絲的眼球里溢滿驚恐與絕望。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沈烈卻突然頓住了。
那只兔子不知什么時候爬到了拳臺上,正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與沈烈對視。
沈烈喉嚨發緊,全身肌肉緊繃到幾乎痙攣,根本無法發力。
好機會!
廖森抓住時機,咬牙怒吼一聲,重重一拳砸在了沈烈太陽穴上。
“嗯”
沈烈眼前一黑,有幾秒鐘他幾乎什么都看不到。
落在身上的拳頭如疾風驟雨,拳拳到肉,痙攣的胸口猝然松開,沈烈偏頭,吐出一口血。
就是這一眼,讓他看到了很遠之外的越綾。
她戴著面具,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應該沒有認出他吧,畢竟他現在真的好狼狽。
沈烈慶幸自己戴了面具。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把臉轉了轉,盡量不讓越綾看到。
廖森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忽然冷笑一聲,揚手扯掉了他的面具,露出那張傷痕累累、卻依然桀驁不馴的臉。
“呦,還是個嫩生的小白臉。”
廖森充滿調笑的語氣令臺下眾人也忍不住,拿眼神往沈烈那張臉上看。
確實帥,又年輕,被打成這樣,更容易激起人心里的惡劣因子。
那些眼神令沈烈心里極其痛恨,他咬緊牙關,重重給了廖森一拳。
廖森實在沒想到,這人都被打成這樣了,居然還能傷他。
命真是硬。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在廖森掄下拳頭的同一時間,二樓看臺上的沈珍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拳臺上的那個獵人為什么長得跟溫少虞這么像?
最關鍵的是,他害怕兔子!
若不是那只兔子突然跳上臺,他絕不會被壓制成這樣!
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
沈珍珍覺得心跳飛快,回頭看了一眼溫少虞,卻見他正看著自己,從來乖甜的眼睛此刻充斥著似笑非笑。
“珍珍姐,你也覺得他眼熟嗎?”